在第一个人推开门时,看见的只有站在门外愤愤的夜箫华,许是过于用力了些,做手上还滴着血。但夜箫华连看也没看那些人,直接推开他们去到南久安身边。夜箫华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右的手拉着他的手,任由自己左手上的血一个劲的流着。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都是委屈。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就这样看着他,等着主人安慰顺毛。还在殿内的人一时有些无措,宿玖却只有气愤,恨不得把夜箫华丢出去,可是看南久安那样子便知道他又心软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南久安便招呼大家出去了。人走后,夜箫华更加委屈了,眼中似乎盈满了泪水将落不落,后悠悠吐出一个字来“疼。”说着把手举到他面前。南久安那能不心疼,马上给他轻轻擦拭起来,替他输渡灵力。可是这样的伤口与夜箫华根本就是毫不在意,就算不管它,半天也就好利索了。其实夜箫华本来是很气愤的,被关在殿外时就想要将门直接掀了,可是在门开的一瞬,仅仅是看着他站在那里有些神伤,火气便陡然消失了。可是有气不过,便转化为了委屈倾泻而出。夜箫华忽的将他抱住,低低喃喃两句“哥,你这般好。可是这辈子太苦了,我求一个下辈子好不好?”南久安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也希望有下辈子,可是还未开始时凤母他们便告诉过他,他若去了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或许下辈子于他而言本就是求之不得的。但此时他还愿意哄着他“好。”但夜箫华却摇摇头,将声音压的极低,让人听不清,只知道他在说话“哥,下辈子如果我们还会遇到,你就躲的远些吧。这样我就不会害你了……”南久安听不清,便没有回答只是安慰着他“岁什乖,岁什乖。哥哥,给你一个礼物吧。”夜箫华有时当真像个孩子,一点稀奇的东西便叫他高兴的很“真的吗?我可以现在就要吗?”“走,回去给你看。”南久安卖了个关子。却惹得夜箫华心里痒痒。念往堂内,南久安一回来便在屋里捣腾什么东西还不让夜箫华看。许久后,夜箫华都要坐在院中睡着了,门开了,南久安不知拿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来到夜箫华身边,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一盏小灯,精巧却又不显繁琐。夜箫华小心翼翼接过放在桌上“可惜没有点燃,不然一定好看。”南久安笑笑,这有什么难得,我给你来点不一样的,说着竟分出一丝精元来,可把夜箫华吓了一跳。转眼之间小灯亮了,而夜箫华却已经无暇顾及。直到南久安推了推他“我没有那么金贵。”却被夜箫华反驳了“哥哥是天生的金贵人,哪都是娇贵的。”南久安被他逗笑了,敲敲他的头“好了,你看。”说着示意他看看那灯。回头一瞧却惊了,那盏灯里面跳跃着白色的火焰,美丽至极。夜箫华将那灯小心翼翼举起来观看生怕一个不小心打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南久安轻笑一声“放心任它烧几个月不是问题。”有了这话夜箫华反而更小心了“万一,我,不小心,把它,吹灭了,怎么办?”一句话拆的细碎,惹得南久安不禁发笑“呵,不会的。”过了不知多久才又低低一句“……至少现在不会。”而夜箫华却已经在院中跑起来,向枯萎的树木花草炫耀,向天地炫耀,向风雷炫耀。半月后,议事殿内南久安面色沉重,下方是在之前被派去西面荷角镇守的文纪。他负了伤赶回来,西面没挺住那地方的豪强联合些许耐不住性子的仙君拥兵自重想要趁乱分立。“恳请堂主赶快发兵荷角,以平内反!”文纪恳切的语气,让南久安不得不重视起来。名单已经被他翻来覆去了好几遍,却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么是不敢任用,要么是才干无法胜任。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名字随着挑选渐渐越来越无法忽视。最后南久安向一旁看了看,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如今愈发觉得累了。但是这事是要解决的,只能宣布“派夜将军夜箫华带领鬼都部将随文将军一同平乱。”夜箫华能猜到的,只是他不敢猜,但是在一开始答案便已经明显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信罢了。最后只能领下那道命令。可是祈福仪式已经一切皆备,明日南久安便要冒险去完成最后一场祈福了。而自己却要被派去偏远地区平乱,不是不愿去,只是担心归去还时早已物是人非。只是南久安淡然一笑,一句轻飘飘的“即刻启程。”便将他推出去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