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林静晨放下手机,迟疑的透过无尽的夜空望向天外的方向,什么东西似乎蒙蔽了双眼,有些疼,有些难受。
心脏的位置在隐隐跳动着,却又在不知不觉中乍然而停,茫然无措的感觉,硬生生的煎熬着自己的神经。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易出事了?”陆路从卧室里走出,揉了揉疼痛的脑袋,却见林静晨半蹲在地上,还微微颤抖着,刹那间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上。
“陆路。”林静晨丢下手机,一手轻轻的抚在心口。
“怎么了?”陆路惊愕的跑上前,将她扶起。
当身体站直的瞬间,一股刺痛从腹下传来,像被一剑刺破了身体,动弹不得。
“静晨,究竟怎么了?”陆路将她扶到沙发前,拿出纸巾擦拭掉她额上的冷汗。
林静晨双手轻微的发颤,却说不出心底那堵塞的感觉,什么东西?为何那一刻会如此的心悸不安?
又一次拿出手机,试着再拨了一次。
“嘟……嘟……嘟……”
“静儿。”声音传来,柔柔的,像是疲惫。
“徐誉毅,你能回来吗?”她抓紧那块黑盒子,生怕自己一个放松它便会再次中断,让她失去他的消息,消失的彻底。
“傻瓜,我可能要食言了,上面再次传达了任务,大概还有一周……”
林静晨紧了紧手,一手紧扣着沙发上的扶手,“不能回来吗?”
“嗯,我会……尽快的。”
“等、等一下。”林静晨从沙发上站起身,不顾身旁陆路的讶然,走到窗边,迎着夜风,声音略微的颤抖:“想我吗?”
“想!”毫不迟疑的回复。
林静晨微微一笑,目光温柔的探寻着远处的灯光,“我等你。”
再次恢复平静的手机,一抹苦笑牵扯在他的嘴角。
“噗!”一口血从徐誉毅嘴中喷出,染上路边的青草,幽冷的空气带走了身体的余温,很冷很冷,可是流出的血却是滚烫的,烫的他眼角狠狠刺痛着。
别带我走,求求您,别带我走……
手机从手心滚落,黑暗的屏幕被再次点亮,她温柔的笑容,恬静的仪容,那静静注视的目光,透过他苍白的容颜里看清那张脸,她在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柔情看着自己。
“三少?”副队惊慌失措的带着救援队赶到,却见一身血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那股恐慌的心理惶惶的在心里炸开,子弹从他的身体斜插而过,他几乎已经闻到了那股皮肉被烘烤过后的血腥味,让人心惊,让人不安。
地上的血像条小溪,赫然入目,惊心动魄,让人心疑一个人的血究竟有多少,这样流着是不是就能染红这片青草绿地。
“快,止血,止血。”
随医护士轻轻的抬动男人的身体,扯开那件伪装的绿色草丛,血肉翻飞,红的刺眼。
“一枪在小腿上,一枪在腹部,最致命的一枪在胸口,快些通知直升机,必须立刻送入医院。”护士拿着绷带快速止血,却无奈的看着那洞口涌出的液体染上了那白净的布,最后,一块一块丢弃。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医生看向一旁的副队,“这里安全吗?”
“目前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需要就地开胸止血。”医生说一不二的带上一次性手套,五指合并成拳,“立刻准备手术用具。”
“请、请等一下。”徐誉毅恢复了丝丝神智,紧紧的扣住医生的白袍,侧头看着指挥坐镇的副队,“让、让小易来见我。”
“三少,现在必须先止血。小易那边我会去通知的。”
“立刻。”徐誉毅掩住伤口的位置,血流如注。
“好,好,我马上去。”副队撒脚就跑。
易君贤坐在帐篷里,双目无神的盯着自己的双手,曾经最引以为豪的那双手,如今是耻辱的象征,这样活着真的好吗?这样活着真的理所应当吗?
“小易,小易,快,快跟我出去。”副队跑进帐篷,将还在发呆欣赏自己双手的男人直接提起。
易君贤像是没了线的风筝,随意这个男人的摆布。
“给我听着,三少受伤了,中了三枪,你妈的别给我再露出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有人还等着你,有人还需要你,你别以为你废了手就有借口选择轻生了,如果你想死,行,我送你过去看看还想活下去的人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