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相顾无言,徐誉毅抱着她,看着她。
林静晨依偎在他怀中,没有言语,独自望着车窗外像似流星闪烁而过的景物。
夜色苍凉,有些寒冷,连这开着空调暖风拂面的车内也是冷冷冰冰。
“静儿,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医院。”他的手越发的拢紧怀里的人儿。
林静晨依旧不言不语,只要一闭上眼,林晨泽的血就像是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冻得她浑身发抖,她怕,她怕天理昭昭,她怕那声带着绝望的诅咒,她怕有一天他们真的会两两相厌,各自折磨。她怕,她怕这最后一语成谶。
“静儿,我不该让你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静儿,你说说话成吗?”徐誉毅感受着车内压抑的气氛,经不住像没有灵魂傻傻发愣的林静晨,轻轻的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那双空洞的眼眸里重新映上自己的色彩。
林静晨面无表情,两眼茫然的注视着他的脸部轮廓,一滴泪毫无预兆的滑过眼睑,她看着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伤害了你。”毋需思考的答案,徐誉毅脱口而出。
林静晨拽着他的手,滚热的气息释怀着自己冰冷的身体气息,眼眶湿润,“他不至于死的。”
“他伤害了你就该付出代价。”他抱着她,轻抚过她眼角处蓄势待发的泪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了,静儿,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你的手上沾满血腥,徐誉毅,我求求你,以后别再开枪了,枪声好难听,它一响入肉体的声音好像噩梦,鲜血四溅,好似滚烫的液体溅落,烧的地面上那青草渐渐枯萎,以后我们别再流血了好不好?”
“好。”徐誉毅揽着她的腰,将她托进自己的胸膛处,心脏那里砰然心动,如何才能不见血?除非你安好,你若安好,我便安好,世界安宁,我只想你好。
经过一整夜的赶路,从最初的乡间小道到疾驰而过的高速公路,最后,车子平稳的停留在别墅区外。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照耀在车窗上,幽静的环境偶尔响起一两声鸟儿嬉戏声,微风和煦,抖动车外一排树梢,沙沙作响。
林静晨站在车外,微微愣怵,“我们回家了?”
“还是这里安全,我放心。”徐誉毅牵着她的手,两人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陆路徘徊不定的来回走动在客厅里,不时瞅瞅落地窗外毫无动静的院子,手缠着手,没有动静,一点好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会平安吧?越想,心里越是不安。
“小路,你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过来吃点早餐,我等下去联系联系陈毅,他应该知道三少他们的情况了。”易君贤随意的煎了两个蛋,为她倒了一杯牛奶,而那个傻丫头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在茫然无措的走动着。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那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
易君贤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将她安定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你别再一个人杞人忧天了,你要相信三少的能力,如果他连一个人都找不到,那这些年他是如何坐上我的领导之位的?”
“可我——”陆路愕然的推开挡在身前的易君贤,瞠目结舌的瞪着电视里刚刚所播放的那一画面。
“今日凌晨,在w市发现在逃的林天成,林天成任s长十年,在职期间徇私枉法,谋求私利,草菅人命,随意判处,结党营私,打压同事,更传出他曾私造遗书强行霸占前妻家产,逼其自杀而亡。”
“在此,林天成被逮捕的时候,一身染血,从他已近疯癫的夫人嘴里得知今日早些时分,林家大少林晨泽莫名死亡,听闻与一起绑架案有关,在冲突中被误杀。”
“难道是他做的?”陆路冷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绑架?这个低能的办法也亏他想的出来,现在倒好,白搭上一条命,报应。”
“看来三少他们已经救回了静晨,小路,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怎么确定他们会回医院?”陆路关掉电视,懒得过问那林家的是是非非。
“不回医院难不成还回这里?”易君贤笑道。
“叮……”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响,随即而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林静晨坐在椅子上,本打算换上拖鞋,却被一双手阻止。
徐誉毅脱下她的鞋子,从鞋柜里拿出那双属于她的粉色小拖鞋,轻柔的为她换上,“以后没事别弯腰,特别是日子大了的时候。”
林静晨嘴角微微含笑,起身朝着客厅走去。
一时间,三双眼,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瞪来瞪去。
“静儿,怎么了?”徐誉毅见她一动不动,慌乱的跑上前,却见客厅里突然多出的两个人,皱了皱眉,“私闯民宅,看来这里的安保系统也不是顶级的。”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陆路抓着林静晨的手,甚是委屈的轻轻一拍。
林静晨反手握紧她的手,替她抹去眼角那颗似乎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滴落的眼泪,笑道:“我又没出什么事,没事了。”
“以后不许你再这么突然失踪了。”陆路破涕而笑,“还有你,看好你老婆,再给我把她弄丢了,我就带着她和你儿子私奔去。”
“你私奔了,那我怎么办?”易君贤从身后抱着陆路,嘟起嘴,“好歹咱们才是一对,要私奔也是我俩才对。”
“闭嘴,呆一边去,顶多带上你当个伙夫,正好我跟静晨都不会做饭,以后保姆一职就全权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