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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四凤怀着玩的心理继续卷烟，念歌谣道：&ldo;娘家客上炕里，烟袋荷包递给你……&rdo;

&ldo;雅芬，四凤这歌儿你教的吧？&rdo;徐德成问。

&ldo;问你家大小姐呀。&rdo;

四凤朝徐德成莞尔一笑，继续卷烟。

&ldo;四凤，十二岁了吧，别老摊玩，你大伯捎话带信的，让你读书认字。镇上没女校，请个先生吧，又不好请，我打算秋后送你到四平街公学堂去读书。&rdo;徐德成问：&ldo;四凤，你愿意读书习字吗？&rdo;

&ldo;嗯呐，爹教我。&rdo;四凤说，她愿意和父亲学认字。

&ldo;我哪儿有空教你，当骑兵，腿脚绑在马背上，东奔西走的不固定……还是送你去正规的学校去读书。&rdo;

&ldo;贾营长是不是还没说人（娶妻）？&rdo;臧雅芬问。

&ldo;你咋突然问起这个？&rdo;

她家后院有个小媳妇，当家的死了两年，满年轻满俊俏的，性体（性格）也好，一手好针线活儿。臧雅芬悄悄为坐山好撒目人，她进入了视野。当然齐寡妇的事，她一无所闻，如果知道了内情，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不会这样热情撮合。

徐德成拿起一支纸烟，叼在嘴里没点火。

&ldo;眼下她靠到街上缝穷在街头专门给人缝补衣服，称缝穷。挣口饭吃……嫁给贾营长，生个一男半女的……&rdo;

徐德成划火点烟，脸前烟雾弥漫。

坐山好拎着一捆烟街上走，杀手冯八矬子悄悄跟踪，他在寻找下手的时机。此时，坐山好并未发现杀手，泰然地前行，两侧买卖店铺灯光闪烁。经过翠喜堂门前，他放慢脚步，琵琶伴着歌声传来：

一呀更里呀，

月儿上树梢。

心上的俏哥哥呀，

快来度良宵。

花灯美酒迎骏马，

妹爱哥，打虎擒狼挽弓刀《月牙五更》歌谣，共五段，引用的为第一段。详见《中国东北行帮》（曹保明著）。……

有嫖客走过来，坐山好快步离开翠喜堂门前，走进一条幽暗的街巷。杀手冯八矬子快步跟上，掏枪瞄准，砰！砰！砰！骤然三声枪响，坐山好轰然倒下，杀手迅捷地消失。

咣咣！蒋副官（草头子）边敲门边喊：&ldo;徐营长，出事啦！&rdo;

徐德成开院门，一只胳膊伸进上衣袖子里说，&ldo;蒋副官。&rdo;

&ldo;贾营长中枪，人快不行啦。&rdo;

&ldo;啊，咋回事？&rdo;徐德成大吃一惊。

&ldo;营长去夜市买烟回来，走到离兵营不远的柴火街口，有人背后开枪，三枪全打在胸膛上，我们把他抬回营房，程先生正给他上刀口药。&rdo;蒋副官哀伤地说，&ldo;没救啦。&rdo;

徐德成同蒋副官赶到安国军骑兵营房，几个军官围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坐山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