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印猫着腰撑在一侧门板上喘息,浑然不知他左侧蜜色的辱粒顺着他衬衫拧歪的开襟儿里钻了出来,淡淡的颜色,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像一针蜂尾,猛戳了阚飞一下子。
粗喘了一口气儿,沸腾起来的酒精染红了他的眼球,阚飞口干舌燥,扯扯自己的毛衣领子,松快松快他的脖颈子,让嗓子眼那口气儿顺畅下去。
异常白皙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此刻就在阚飞的眼皮子底下,手的主人是薛印。
阚飞那双红透了的眼睛死死盯着薛印那只犹如白瓷一样干净的手以及摊在手心里的一张银行卡出神。
干净清冷的声音在阚飞耳畔响起:&ldo;密码是200222。&rdo;这是薛里来的生日,2002年02月02日出生的叛逆的00后,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阚飞挑起眉眼,酗酒的眉目出奇的光亮,幽幽的发狠,薛印不为所动,继续着他下面要说出口的话,&ldo;从这里出去向右拐再向前,直接是商务男装区,随便哪家的都可以,我需要一套正装,一件衬衫,&rdo;眼神有些闪烁,顿了顿,嘶哑着开口,&ldo;以及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rdo;
阚飞笑了,玩笑着调侃薛印:&ldo;我建议你在来一双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小牛皮皮鞋,你看怎么样?‐‐哦对了,其实你还需要一条皮带。&rdo;
047&ldo;脱衣秀&rdo;
薛印没求阚飞也没有命令他,本能的在说出一件实事。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像两颗黑色的锆石镶嵌在他那深深的眼窝中,很多故事沉积在里面,薛印是个迷人的男人。
其实他也很意外,阚飞竟出乎意料的温驯,没有继续在这跟他作对或者讥讽他,从他手心里夺下那张卡,推开侧格的门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
薛印一向波澜不惊的脸在侧格木板门敞开的一瞬间慌神变色,他害怕被人瞧见光日化日下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侧格里的一幕,忙不迭地伸手拉住门板,然后急急地待上锁死。
之后,薛印冷静下来,很快冲着洁净的墙面面对自己露出讥讽的嘲笑,他刚刚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把金卡拿给像阚飞那样的家伙?
那个人&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其实就是一土匪!
他真是愚蠢,纯属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行为!
薛印被困在了商场一楼的男厕中,他焦急而又慌乱,这里没有人,所以他不必掩饰自己的内心。
阚飞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薛印的心沉入谷底,他几次打开门想要四下里窥看窥看,当时的心情真跟一美女在小区的墙角小便一样,提心吊胆,担忧着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从街口拐进来的陌生行人会看见他的低俗行为。
又过了十分钟,薛印彻底死心,阚飞一定是拿着他的钱跑路了,那张卡里钱不多,有三万块,是细心的薛印特意准备出来的一张放零头的卡,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上,反正有备无患,但薛印真真没有想过这笔钱有一天会用在这上面。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给薛里来打电话,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踏出去,除非他不要脸面了。
可是男人的那一点自尊愣是要薛印无法将这通电话打到薛里来那里,既然脸他的亲生儿子他都无法面对,那么,其他的同性朋友他就更无法要他们看见他此时此刻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了。
薛印想抽支烟,缓解一下腰间的痛楚,也想放松一下无比糟糕的心情,他很烦燥,又无从发泄,完全不知道他今天要怎样从这里走出去,难不成他真要耗到商场晚上9点半闭店之后才走吗?
手撑在墙壁上,薛印的身体慢慢向下滑动,他腰疼得实在无法支持他的身体,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被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很快,坐在马桶盖子上的薛印平静下来。他从小开始就学会了享受孤独,加上他成长的环境,导致薛印有着&ldo;过份&rdo;的自知之明。
他自己能做的事情他绝对不假他人之手,他自己不能做的事情他就死扛,这世上没有人欠他的,除了自己也没有人对他最好,所以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承受。
最后的决定是‐‐他在这里等到商城九点半闭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公共卫生间里总有陌生的人来来去去,起先薛印以为是阚飞,后来他对门外的脚步声完全免疫,无论脚步轻重都不在引得他的注意。
但,就在这时,让他再次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阚飞的声音在门板外响起。他说:&ldo;小白脸开门。&rdo;
过份的意外冲散了最开始的仇恨,薛印简直不能相信隔着一层门板他听到了什么,有些茫然,有些惝恍,无法相信去而复返的人真是为他买回衣装的阚飞。
那个家伙没有拿着他的钱跑掉吗?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薛印从没有哪一刻会如此的积极与主动,迫不及待的为门外的阚飞打开了侧格的门,期待地迎接着他的进入,虽然空间很逼仄。
阚飞眼中有真光,嘴角两边微微上翘,嘴型有些歪斜,犹如龙舟的模样,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加深了宽阔额头上的王字纹,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气势,好似一悍匪。
&ldo;以为我跑了?&rdo;飘轻的语调,可那神色却极为凌厉,&ldo;在你眼里我就一狎邪小人是不?&rdo;声音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ldo;以为老子就一见钱眼开的主儿?烂泥扶不上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