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屋,屋内的布置极其简单朴素,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阿沐有些不好意思地给我和可可端来了两碗飘着浮沫的茶叶,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说道:“抱歉啊,条件有限,只能让你们先凑合着喝两口,等回了国,我再请你们去喝早茶。”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没关系的,不用这么客气。对了,兄弟,你怎么会来到缅北这个地方呢?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涉足的。”
阿沐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哀伤:“我是来找我的妹妹的,她已经失踪一年多了,至今毫无消息,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我端碗的手微微发抖,一年了,怕是不在了。帕杰的团伙每天都在贩卖人口,器官交易,死了多少无辜的少男少女,这些我也不忍心告诉阿沐。
“阿沐,冒昧的问一下你和Lisa怎么认识的?”
“Lisa?她救过我,对了可可是不是受伤了,我找个医生给她看一下。”
我有些吃惊道:“这里还有医生?”
“哎——”
阿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是些可怜人,有的是找女儿,有的是找儿子,有的是找弟弟,我是找妹妹。"
"找不到又不想放弃,所以就滞留在这里了。“
是啊!那些亲人失踪,生死不明,太多的煎熬与心酸,这个嗜血的魔窟毁了太多太多人。
阿沐让我们进里面的屋休息,里屋不大,只有一张床,我把coco安顿好就跟着阿沐一起出去了。
烈日炎炎,阿沐领着我穿过蜿蜒曲折的小道,最终抵达一座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前。屋内的景象让我不禁心生怜悯,一张用门板拼凑而成的简易手术台上,两名年轻人正忙碌地用粗糙的布条为躺在上面的伤者清理着伤口。
我好奇地凑近一瞧,却惊讶地发现那个伤者竟然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朱贤。眼前的朱贤已面目全非,难以辨认,他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仿佛被千万只蝼蚁啃噬过一般,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肌肤。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昔日的朱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如今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记忆中的朱贤家境富裕,生活富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陷入如此困境?一连串疑问涌上心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紧皱眉头,试探性地问道:“朱贤,你还记得我吗?”朱贤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嘴唇微微颤动,声音沙哑而干涩,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王……王天赐……救……我……”我还想问些什么,这家伙直接昏死过去了!
“天赐哥,你认识他?”阿沐有些好奇,抬头看了看我。
我看着眼前的朱贤,脸色阴沉,他伤得太重了,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死。但如果送他去医院,又怕被发现,给自己带来麻烦。我心里十分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一旁给朱贤擦拭伤口的人叹了口气,说道:"打得太狠了,又从五楼摔了下来,医疗条件有限,怕是活不成。"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朱贤死去吗?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把朱贤送去医院。毕竟,人命关天,我不能就这样让他死掉。于是,我把车上的武器都拿了下来,叮嘱阿沐照顾好可可,然后背起朱贤,冲向医院。
在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朱贤虽然嚣张跋扈,但也罪不至死,而且车在这里,很快也会被定位,可可现在有伤,不能四处奔波。所以,我决定先把朱贤送去医院,然后再想办法应对后续的情况。
到了医院后,我迅速将朱贤送到急诊室,并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们立刻开始对朱贤进行抢救,而我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一名医生出来告诉我,朱贤的伤势非常严重,需要立即手术,但手术风险很高,能不能活下去还很难说。我听了,心中一阵沉重,但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手术。
离开医院后,我又在药店买了剪刀、纱布、消炎药等物品,然后回到车里,给可可处理伤口。可可虽然受了重伤,但意识还算清醒,看到我回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欣慰。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处理完可可的伤口后,我开着车兜兜转转几圈,试图摆脱对方的追踪。最后,我把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然后换乘了一辆出租车。然而,就在我以为已经安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寒意袭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男子手持一把手枪,正对着我的后脑勺。
"别动,跟我们走!!!"那名男子低声喝道。我心中一惊,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但我并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分析着局势。对方只有一个人,手中有枪,但我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脱。我准备侧身看看是什么人,就在这时,一记闷棍下来,我顿时感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我试图挣扎起身,但却发现手脚被铁链锁住,无法动弹。我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