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宗弟子成年后,几乎都要出嫁。
收取高额聘礼,是宗门的重要收入来源。
宗门会给弟子的容貌、学业划分三六九等,以此来收取不同价位的聘礼。
白玉宗立派三百年,早已步入衰朽阶段,信誉大不如前,学业分基本上都是闹着玩的,唯有颜值不好作假。
果真有美人胚子,就会利用几百年下来,建立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满天下地宣传炒作。
季淑,就是这一代被大肆鼓吹的“白玉宗第一美人”。
杨昶手眼通天,或多或少也听过这个消息。
当然,还是那句话,白玉宗的主宗已经衰朽,公信力变得很差很差。
就像萧麦穿越前所处的时代,很多组织举办的选美活动,一开始确实能选出绝色美人,但越往后越一言难尽,最后体重半吨的变性人都能当天下第一美女。
所以朝野内外,基本上没人把季淑这个“白玉宗第一美人”当回事,包括杨昶。
哪怕她的名字里带淑。
毕竟,以“淑”为名的女子太多了,姚倩淑也带淑呢!
他从不曾想到,季淑就是杨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跟自己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
杨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可面色依旧如常:“若季淑真就是杨淑,白玉宗何不早来告知?前辈,莫不是在与晚辈说笑?”
“若早早告知,季淑必被接回杨家,届时与白玉宗便再无关系,请昶公多加谅解。”姚倩淑胸有成竹,“季淑身上有一胎记,是不是昶公的侄女,一验便知。”
胎记,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杨昶此刻,已有九成相信。
再加上对亲人的渴望,信任已达十成十。
“待此间事了,妾身就安排昶公叔侄重逢,如何?”
这话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杨昶今日若继续阻拦,他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杨淑。
杨昶没有继续回答。
他只是迈开腿,往旁边走了几步,随后又折返回来,就这样来回踱步。
在他的威势笼罩下,周围气场变得越来越沉重,好似千斤重担,压在每个围观者的身上,让此刻所有人都与他的踌躇感同身受。
三回踱步后,杨昶停下来,回头看向姚倩淑。
“身已许国,再难许家。晚辈不能因私废公,还是请姚前辈,去寒舍一叙。”
“嗯?”姚倩淑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惊讶,意识到事态,正在超出她的掌控。
杨淑这张牌,都不能打消杨昶的决心?
“妾身若不肯走呢?”
“那就请恕晚辈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