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完这次电话,上官晓晓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觉得,是时候有必要去盘问一下那个王洋了。
这是一个没有太阳的下午,风很大,天阴的有些低沉。
因为怕在学校里碰面会太过于张扬而引人注意,上官晓晓联系好了慕容旭尧,让他带着王洋在圣安娜大学附近的一个咖啡厅见面。
此刻,慕容旭尧已经带着王洋坐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了,经过昨晚的事情,本来高大帅气的王洋显得有些憔悴,脸色很不好。
“我说,哥们……”见王洋不说话,慕容旭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给你找了个给力的美女,她说要跟你聊聊。”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嗨,别闹了,我现在可哪有心情开玩笑,你让她说完就走就好了。”王洋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慕容旭尧见状,有些无可奈何,他耸了耸肩,说道:“好吧,不过到时候你可要把你知道的全重复一遍,虽然很吓人,但我觉得有那个必要。”
“她不问我就不说行吗?”王洋忽然抬起头来,神色奇怪地问。
“呃……当然,当然可以。”慕容旭尧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赶忙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就行。”
“嗯。”
这个王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为何会被那种怨灵盯上呢?
想到这,上官晓晓不禁想到了前一阵子被邪灵盯上而死去的王楠楠。
这个学校,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那个离奇地在众人眼中死亡的女老师,究竟是怎么死亡的?她又是因为什么而死亡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上官晓晓的心中浮起,宛如一个个揪着她心脏而拴起来的结,让她时时惦念着,然而却混乱无比,没有任何头绪。
那么,见到那个名叫王洋的人了之后,这些事情的谜底又是否能揭开?
可是,生来性格孤僻的她又不愿意接触生人。
就这样,带着几分向往,又挂着几分胆怯,上官晓晓稳步向咖啡馆走去。
“其实,那天老师死的时候,我正坐在第一排记笔记,后来,我看见她的脸色突然变了,我看见她正惊恐地盯着教室后面,我便也回头去看,却见那教室后面有个东西,当时也没看清,再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以为我看眼花了,然而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老师已经跑出去了。
“我是她那个系的学生,平日里跟她也不是怎么很熟悉,只是我还是比较认真听她的课吧……”说到这,王洋的眼睛闭了一下,“你所问的,老师死之前的状况,和我跟她的关系我都跟你讲清楚了。”
“嗯,”上官晓晓点点头,她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方才点的血玛丽伏特加鸡尾酒,认真回忆着王洋的每句话。
血玛丽在鸡尾酒中算是很烈性的酒,然而,从小喝惯了师父酒壶里陈酿的她,也就不觉得苦。绛红色的液体在冰块的衬托下有如血色般夺人目光,热烈却冰冷地让人不敢触碰。慕容旭尧嫌他被两个人当成了空气,就拿起血玛丽酒杯里泡着的芹菜叶子玩。
通过王洋的叙述,可以肯定一点,那些邪灵之物一定是盯上了那个女讲师,在课堂的途中,邪灵在教室的后面制造恐怖景象,于是,才会使得女讲师在讲课途中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而这种表情被王洋捕捉到,始作俑者又怕被王洋看到些什么,就开始恐吓他,甚至……杀死他。
想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上官晓晓突然开口问道:“你怕死吗?”
问题问的很突然,王洋一愣,但又马上点头:“怕,谁都怕死,说不怕死是假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遇到这种事情的你,会因此而死?”
上官晓晓问的很直接,没有做任何的语言修饰,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没想到过,”王洋如实回答,“因为我总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一点都不会存在于现实生活中,我不信鬼的。”
上官晓晓挑挑眉,抱着手臂仿佛是对方犯了什么错而训斥对方的感觉:“你不是在做梦,你是看到了婴怨,包括婴儿的哭声,还有血肉模糊的女讲师,都是真实的。”
“你怎么知道?”王洋显得十分不相信的样子。
一旁的慕容旭尧看到二人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和神情,放下手中被揪的不堪入目的芹菜叶,用胳膊肘顶了顶王洋,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嘿、嘿,她就是神经质不要理她,顺着她的话说就行了。”
上官晓晓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太过于信誓旦旦、太过于肯定了,于是再叫来服务员小姐点了一杯醒酒茶,故作掩饰。
她忽然觉得做一个普通人是十分幸福的,至少可以不用去相信这些恐怖事物的存在,不像她,还要忙着去接受、去面对、去相信。
她记得她刚刚开始接触捉鬼这项工作的时候也是十分排斥的,那时候,一向坚强的她也老是做噩梦,被吓醒了就哭,于是这时候,师父就会闻声赶到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