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回不去了。
……
一行快马自皋边而出,沿着驰道奔驰在起伏的原野上,至傍晚路程过半,一阵闷雷滚动,乌云自东边滚滚而来。
苏瓷勒马,与杨延宗一起回头望去,杨延宗道“该起风了。”
呼啸一阵风来,飞沙走石!
杨延宗抬手,用披风给她挡住狂风大作的尘土,轻声说“可惜了,不能陪你过七夕了。”
他十分遗憾,七夕据说是一个很适合年轻男女过的节日,他也准备了好些时候,只可惜,最后七夕他大概不能陪她过了。
苏瓷扑哧一笑,睨了他一眼“没关系啊,反正后面还有呢。”
节日可多了去了,就怕你到时嫌多好不好?后世男人们一般都是抱怨各类节日纪念日没完没了让人头秃的,套套杨延宗,她十分可乐。
杨延宗不知道她乐什么,但他转念一想“也是。”
他也笑了。
噼里啪啦的雨点下来了,苏瓷惊呼一声,杨延宗道“走,我们先去避避雨!”
一行人快速往最近的茶棚疾驰过去。
一声惊雷,哗啦啦暴雨滂沱,这场夏日雷雨来得又骤又急,黑压压的仿佛覆盖整个天地,就正如紧接下来的朝中局势一样!
……
杨延宗是在六月的最后一天回到阳都的,他将苏瓷送回他在阳都的府邸,随即拨转马头,直奔六王府。
他速度不快,来得不迟也不早,抵达的那一刻,正值黄正茂事件刚刚引爆三大王府的关键时刻。
消息一经传回,证据当朝验证,有些年纪大些的六王党羽当场只觉天旋地转,只看见宝座上皇帝嘴巴一张一翕,声音听不见,人当朝晕厥了。
犹如一瓢冷水泼进滚起的油锅,当场就沸腾起来了!
消息不等退朝,就以最快的速度传至六王耳中,当场,脑内嗡嗡,六王不可置信“胡说八道!谁,谁敢胡乱造次散布流言?!”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杨延宗踏进六王府的时候,没有人阻拦他,毕竟六王要铲除他的事很机密,除了他本人以及几个贴身心腹和儿子,谁也不知道。
现在整个六王府乱成一锅粥,护卫面露惊惧,侍女六神无主,惊慌奔走,不断有后院的人奔出来询问真假,却被护卫强自镇定打回去了。
这一次,杨延宗居然不需要通传,就直入到了六王起居的前院正居。
房先生眉心紧锁,正在廊下来回走动,一见杨延宗大喜过望“慎行,你回来了!”
“唉,唉……”房先生也不知怎么说了,老皇帝准备多时处心积虑,被一击正着的话,根本毫无漏洞啊!这回六王府只怕难扛得住了!
杨延宗拍了拍房先生的肩膀,沉声“未必,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六王府未必会就此倾颓。”
他要的,并不是六王党垮散,而是解决六王父子而已。
杨延宗说“我先进去看看王爷。”
六王乍闻噩耗,脑后一热,直接晕厥过去,府医飞奔前来赶紧施救,据说是卒中之症,也就是中风,勉强救醒,但接下来可万万不能再动气啊!
可这个当口,六王怎么可能不动气呢?
尤其,最让他惊怒交加的人物出现了。
但此刻府医和房先生都不知道,房先生点点头“去吧,王爷刚醒,但不能动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