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主动来到夏芹身边,问她是刘老师吧?
夏芹笑着说,她正是刘夏芹,是来报到的。
校长说他知道了,正在等着刘老师呢,他想刘老师会不会不来这个学校呢,现在来了,他感到特别惊喜!
她也问校长,怎么今天开学了,还不见几个人,尤其是老师?
校长说,现在时间还早着了,他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又说,这里是乡镇,不是城里,人都养成了一种坏习惯,不按照时间作息,好像谁来得最迟,谁最有功劳似的。
夏芹感到这里的教师素质太差了,她又想到,要是处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自己迟早也会养成这样的坏习惯的。
那么,这样的学校能培养出优秀的人才吗?
她质问校长,为什么人们不以迟到为耻呢?
校长无奈地说他是校长,当得也太窝囊了,他说得话,没有几个教师能听的,为此镇长都训斥了他好几次哩。
他也经常在会上强调,可就是没人能听,你看,马上就十二点了,还是没人能来。
他帮助夏芹把车子支起,让她先进他的办公室坐坐,谈谈话,至于住宿情况,一会儿有个专门负责教师住宿的主任会安排她的。
她跟随着校长进入校长办公室坐下来。
校长为她沏了杯浓茶,就和她谈起了话,校长问她,刘老师来我们学校,对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样的打算?
夏芹摇摇头,说她没有什么太明确的打算,一切遵照学校的安排嘛。
她是一个刚毕业的师范生,不忘校训,牢记使命,争取当一个对得起学生和家长的教师嘛。
校长的脸上露出了久违了的微笑,说现在的教师很少能说出这样的话了,特别是本校的教师,已经失去了教师的本真,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家庭。
夏芹建议校长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为什么不扭转一下教育教学风气呢?如果这样下去,会把学生带到泥沟里去的。
校长说,谁说不是呢?他便转换了话题,说刘老师是镇长亲自从教育局要来的人。
他们已经商量过了,要真正扭转一种坏的风气,没有一个扛硬的人是做不到的。
镇长要她来本校的用意是想让她负责管理这一块儿呢。
夏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校长和镇长高抬她了吧?她是一个女生,才没有这个能力呢。
校长说,正是因为只有她才有这方面的能力,镇长才亲自去教育局要的她呢。校长接着给她大体说了一下,意思是让她当管理业务的副校长哩。
夏芹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向前推了推,说校长,她可没有这个本事,如果让她干这个工作,恐怕她是不能胜任的。
校长很放心地告诉她,她敢收拾镇子上的那些混混流氓,自然敢收拾一些不忠心于教育的败类了。
夏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想起了几年前收拾田蛋儿的事,领导是不是以为她收拾了一个田蛋就能承担起教育教学的重任了?
这是两码事,有着本质的不同。收拾田蛋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可是要管理好一个学校的教师,那就困难了,没有一定的艺术是不可行的。
但她如果没有一定的硬气的手段,再高明的艺术也是无济于事的。她因此陷入了沉思。
她的真实想法是不打算在这里干太长的时间,只不过是一个过渡,等机会成熟了,她就辞职离开这里,重新开创自己新的人生局面。
没想到镇上和学校的领导如此器重她的。
于是,她就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发展方向,或者说她要把这所学校治理出一定的效果时再离开这里,也就不会让领导们失望了。
既然人家领导如此看得起她的能力,那么,她还是要干出点事情,千万别让这所学校损在那些沽名钓誉的不负责任的人手里。
教育是百年大事,如果让孩子们失去了良好的教育环境,那么他们就会成为社会上最底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