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鹞其实只是有些紧张。
她15岁那年就被舒母带着去做了这个胃部的手术,一晃今年她都25岁了,这个病怏怏的胃跟着她有10年了。
其实她以前想过,一直也没觉得治好或者治不好是什么大事,到了活不成的年龄就美食一顿,做个饱死鬼。
但现在她有周酩远了,她想陪着周酩远更多更多年,想看周酩远到了白发苍苍时,他那双眸子看向她时是不是仍然盛满深情。
有了爱,也就有了顾虑。
没有从前那么洒脱。
周酩远温柔的声音涓涓入耳,舒鹞的手被他紧握着,指尖渐渐染上他手掌的温度。
他说:“舒鹞,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的。
告诉她,我会带你出去,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别哭。
周酩远永远都是让人安心的男人,无论是28岁,还是17岁。
舒鹞偏过头看向周酩远,终于没那么紧张,笑着说:“我想去那个名字听上去很萌的地方,你不是说能看什么稀疏草原么。”
名字很萌的省?
周酩远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口:“林波波?”
“对,就是这个,你再说一遍呗?”
“不说。”
“酩远哥哥最好了,说一遍吧,我想听你说。”
“……林波波。”
“哈哈哈哈哈!周酩远!你说这个地名的时候真的好逗啊!”
“……”
到了开普敦机场,接机的仍然是上次那位司机师傅,见到舒鹞热情地挥了挥手,问道:“小周总,我们这次还走西侧沿海的路吗?”
上次是周酩远提前吩咐过,走那条风景最好的线路。
这次司机师傅看见舒鹞,觉得一定还是走那条路的,毕竟舒鹞小姐那么喜欢马来区的彩色房子和住在巨石滩上的企鹅。
周酩远果然点头。
车子又沿着上次相同的路线开往研究所,舒鹞依然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兴奋地看着沿途风景。
帝都市已经从秋天正式进入到冬天,南非却和上次来一样炎热,再次路过马来区那些彩色的房子,路过企鹅生活的海滩,路过蓝鹤聚集的草原,舒鹞不知道为什么,闻着空气中浮动的青草香,生出一种类似于“归家”的踏实。
车窗敞着,南半球温热的夏风拂面,舒鹞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晃成金棕色,又毛茸茸地漾在前额。
她撩了一把碎发,转身去看周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