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住的楚怜,大脑足足空白了三秒,才回过神,下意识地想要张口说话,反倒给了聂子谦可乘之机。
如此凌乱的时刻,楚怜居然还分神想到,自己初入这个试炼世界的那晚,是不是也是这么强吻聂子谦的……
这难道就是风水轮流转,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她挥散掉脑中不合时宜的思绪,伸手欲推聂子谦,结果两只手一起,被聂子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扣在了头顶。
双手兵败,她又试图用一早就做好准备的膝盖发起攻击,但聂子谦就跟会读心术似的,在她刚动这个念头的下一秒,就顶开了她的双腿,令她完全无法动弹。
这一系列无声的较量,从头至尾,甚至都没能让聂子谦的攻城略地,停滞哪怕半秒。
而比起所有的挣扎反抗,都被轻而易举瓦解更可悲的,是她渐渐来了……
……感觉。
明明聂子谦的吻称得上是粗暴的,像是在宣泄某种压抑已久的怨怒,带着点惩罚的意味,既不温柔,也不缠绵。
他手下的动作,更是极尽蛮横,侵略她的重地,掠夺她的呼吸。
室温节节攀升。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搁浅的鱼,想要逃回海里,又着魔般地渴求着他。
尽管理智仍在提醒她,停止,要停止,可心底某个被锁住的隐秘角落,有某种强烈的感情在激荡,令她的灵魂都随之震颤。
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应。
她的回应,成功令聂子谦陷入更深重的疯狂。
他离开她鲜红欲滴的唇,火热的吻,一路向下。
她忍不住低吟出声。
“谦哥……”
一个陌生的称谓,脱口而出。
聂子谦身形一僵,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捂住了头,极度的痛苦令他表情扭曲,脸色惨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楚怜怔了半晌,终于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恢复清明。
她趁机把聂子谦推到一边,想要就这么跳下床离开,可终究还是不放心聂子谦的状况,冒着危险又凑近了他。
看到聂子谦额头上密布的冷汗,她忧心忡忡地唤道:“聂神?聂神?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聂子谦抽出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她细瘦的手腕,沙哑地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叫我‘谦哥’?我又是谁?”
这一串近乎语无伦次的问题,把楚怜问得心乱如麻。
幽暗的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是我的哥哥呀。”一个雌雄莫辩的声音,闯了进来。
楚怜双眼迷蒙地望向来人。
一个端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亦或是少年,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床上的聂子谦。
直接无视掉一旁的楚怜,她或他,推着轮椅来到床边,伸出手掌,轻轻地覆上聂子谦的颅顶。
随着她或他的动作,聂子谦陷入了沉睡。
如此不正常的场面,落入楚怜的眼中,却仿佛隔着一层迷雾,她只是眼睛看到,但看不进心里去,呈现出极其违和的呆滞。
她或他转过头,像是才注意到楚怜的存在一样,冷冷道:“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姐姐,能引得我的哥哥这么心潮澎湃。”
看着对方的笑容,楚怜的心里却直发寒。
“我住在隔壁房,听到聂神这边动静不太对,就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她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解释当前的状况,犹豫了下,还是试探着问道,“你是聂神的编剧……”顿了顿,不太确定地补完,“妹妹?”
虽然助理奈奈明言说过聂神有个当编剧的妹妹,眼前这个坐在轮椅里的人,看上去也确实很像一个萝莉少女,但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一些不太协调的地方,比起少女,更像长相阴柔的美少年。
而且眉眼间,确实和聂神颇有几分相似。
“‘妹妹’?”轮椅里的人不悦地挑了挑眉,这个表情,令她或他,跟聂神越发神似了,“你的眼睛怕不是比我的腿还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