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中,楚怜猛地睁开了双眼。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活见鬼的脸。
脸的主人,是个约莫五十岁的油腻男,肥头大耳,满身酒气。白色镶金边的酒店制式浴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严重发福的身上,勉强地包裹住他硕大的肚腩。
看到楚怜睁开眼,他那一双绿豆眼里写满了惊恐。
楚怜的光脑中,尚未传递给她任何有关当前试炼世界的信息。
但这并不妨碍她下意识地屈起膝盖,用最大的力道,狠狠地顶上油腻男的命根。
油腻男仍沉浸在惊恐之中,对楚怜的突然袭击,完全猝不及防。一声惨烈的哀嚎,捂着自己的命根跌下了床,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危险的警报还未撤除。
楚怜不敢多做停留,一个翻身跳下床,脚步虚浮地奔向大门,冲进走廊。
大理石铺就的走廊上,此刻空无一人。
楚怜的双腿越来越软,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继续向前移动。
体内难以启齿的躁动,和不断上升的体温,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原主这具身体被人下了药。
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眼底也升腾起了湿漉漉的水雾。
这艹蛋的系统,坑死爹算逑!
她忍不住在心里飙了句脏话。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浑身越来越软绵。她感觉自己快要化成一滩滚烫的水了。
身后传来一声急躁又愤怒的开门声。
油腻男要追来了。
她又压榨出几分力气,加快了脚步。
一个拐弯,恰逢一扇房门打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从门内走出。
脚步声在逼近。
她心一横,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猛地扑向开门的男人,借助惯性,硬是把男人扑回了房内,还不忘反手锁上了房门。
男人显然没料到会遭此横祸,怔忪间,轻而易举地就被楚怜压倒在地毯上。
楚怜的神志已被药物彻底操控。她的眼睛只看得到男人鲜嫩的唇瓣,她的鼻子只闻得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她的耳朵只听得到男人微微的喘息声,她的双手只摸得到男人起伏的紧实胸膛……
她不讨厌这个男人。
甚至……
有些渴望。
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强劲的药效蚕食下,也终于宣告断裂。
她袭上男人的唇,急切地啃咬,毫无章法。
一丝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散开来。
男人的喘息瞬间加重。
可随即,楚怜的后脖颈忽地一疼,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男人一把将楚怜从身上推开。
他站起身,抬脚跨过地毯上的楚怜,走进浴室。
光洁的镜子里,映出男人精致的容颜。微微下垂的眼尾,透着一种悲悯。眼尾的泪痣,又为这悲悯,平添了一丝忧郁。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视线缓缓下落到被楚怜咬破的唇瓣上。
一颗鲜红的血珠,正在凝结。
他伸出舌尖,舔净了血珠。腥浓的铁锈味,盈满了他的口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镜中的他,双颊渐渐染上兴奋的红晕。
下腹的一阵躁动,令他蜷起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