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将喻剪夏垫的纱布都快浸透了,她看着这情景,耳边听着辛鹤惶恐不安的问话,一时间觉得这一切格外荒谬滑稽,她都要哭笑不得了。
“辛师弟,你其实,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喻剪夏抓紧辛鹤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弯腰贴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吐气如兰:“你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姑娘家,对吗?”
辛鹤身子一震,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瞳孔骤缩间,不敢置信地望着喻剪夏,喻剪夏却笑得更温柔了。
“你其实不是受伤了,你只是……来了癸水。”
说到这,喻剪夏脸上微微一红,却还是盯着辛鹤震惊难言的眼眸,继续小声道:“癸水就是女子月事初潮,血流不止,这样的情况,以后你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这是极其正常的……你应当是第一次来月事,所以什么都不懂,对吗?”
辛鹤整个人听懵了,喻剪夏面皮微微泛红,又细声细气地道:“不过这些东西,难道你娘没有教过你吗?”
辛鹤眨了眨眼,这才如梦初醒,道:“我娘,我娘……很早就过世了。”
喻剪夏“啊”了一声,歉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话还未说完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们不能进去!”骆青遥仿佛拦住了几个人,心急如焚道:“小鸟受伤了,喻师姐正在里头给他医治呢,你们不能去打扰!”
“是看病还是在私会啊?”一个少年声音盛气凌人地哼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闯到一姑娘房里,谁知道在搞什么鬼?我看分明就是‘毒娘子’跟这小子勾搭上了,他们两个在私会,你这好兄弟在门外把风吧!”
这个声音一出,房里的喻剪夏立刻变了脸色,这般语气除了岑子婴,还会有谁?
没错,来的三人正是裴云朔、萧然与岑子婴,骆青遥那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惊醒了裴云朔。
他夜里本就睡得浅,被这响声惊醒后,发现是从喻剪夏那边的方向传来时,整个人神情立刻不对了,几乎想也未想,一刻也不耽误地起身,直朝喻剪夏房间而来。
三人一来,却发现骆青遥挡在了门外,岑子婴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想歪了,瞎囔囔地道:“毒娘子和小白脸勾搭起来了!”
他们想要冲进房中看个究竟,骆青遥却死命拦着,他越拦,岑子婴就越瞎囔囔,夜色中裴云朔一张脸越发铁青难看。
这活脱脱走成了一出“捉奸”的戏码,简直荒谬绝伦。
骆青遥气得快要吐血了:“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听不懂人话吗?小鸟受伤了,喻师姐在给他医治,谁也不许进去!”
“你说不许就不许啊?你知不知道这‘毒娘子’跟阿朔是什么关系?她可是在阿朔家的镖局长大的,是阿朔家的人,我劝你跟那辛小鸟都掂量……”
“让开!”
夜风冷雨中,裴云朔白发飞扬,眸光定定,忽然冷冰冰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将屋里的喻剪夏与辛鹤都吓得脸色一白。
辛鹤慌乱间,身下的鲜血流得更多了,喻剪夏忙扯过被子,手忙脚乱地盖在她身上,外头却忽然又传来骆青遥的一声怒喝:“滚蛋!”
“白毛你再过来一步试试,小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来啊,刚好打一场吧,趁我已经恢复了内力!”
“进了这惊蛰楼以来,我还没真正跟你动过手,这回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把你打得趴下喊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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