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在他怀里吃吃地笑着。待脚步声消失,她才仰头对罗公子道:“莺儿还以为爷这次见得是萧公子呢。”
罗公子冷哼了一声道:“谁要见他?他上次从我这里偷了百年的陈酿回去,爷还没找他算账!”
仗着自己武功好,他抓不到人罢了。
想到这里,他脸黑了黑:“他还有脸让燕轩找我借人。”
莺儿掩唇一笑:“爷正好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
罗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好了些,挑起莺儿的下巴亲了一口。
楚惜北出了酒楼,吩咐道:“出城去看看公告送葬的队伍是哪一家的。”
送葬的队伍刚刚出城没多久,现在想寻人还是寻的到的。
手下的人领命离开。
楚惜北在街上站了一会儿,回到了暂居的宅院。
见他回来,公冶源眼前一亮,好奇道:“你去探望夏婉瑜了?”
楚惜北微微蹙眉,不耐道:“我去探望肃王妃做什么?”他在说肃王妃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不知是在提醒公冶源还是在提醒自己。
他语气不好,公冶源反倒笑起来,道:“倒是贴心。”
楚惜北脸色愈发的冷凝,公冶源识趣地不再提夏婉瑜,道:“是我多想了,我这不是关心殿下嘛。”
楚惜北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关心。
恰巧他刚喝了些酒,有些醉意,更不愿与公冶源闲谈。他拧着眉坐下,心绪有些乱,这时候要是有静心的琴声就好了。
可惜平日里为他奏琴的侍女不在,他又挑剔得很,一般的琴声入不了耳。
静不下心,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夏婉瑜。
她受了伤,而且不轻。他那时隔得远,只能看着宫离夜奔过去。而就连现在,他也没办法去看看她伤势如何。
他若是过去了,宫离夜会如何想?
她到底是肃王妃,他不想让她处境难堪。
楚惜北这一生温柔忍让,都给了夏婉瑜一个人。
而公冶源看着他拧眉闭目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他想。
出乎楚惜颜意料,风凌雪居然回来了。
她依旧穿着素衣,用帷帽遮住了面容,回到了楚惜颜的宅院。
楚惜颜诧异地看着她。
风凌雪摘下了帷帽,道:“我是来道别的。”
楚惜颜道:“若是身体不适,你便再休息几天。”她没有留人,因为知道留不住。
风凌雪一天都不想留在这样的云州。
风凌雪摇摇头道:“我又不是那些娇小姐,哪里需要这么休息。”
楚惜颜却心知,她只是不想留罢了。她还是道:“注意身体。”
风凌雪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微笑,很浅,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我会好好活着她。”
她的手抚上了腰间的锦囊。
楚惜颜道:“那便好。”
风凌雪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阿宛。”
“嗯。”
“算起来我们不过相处了一年有余。”
楚惜颜道:“不算短了。”
风凌雪却道:“不过一年有余的交情,便让你救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