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正语焉不详,引得楚惜北起了兴趣:“不知道什么事让元正睡都睡不好?”
薛元正脸更红了,他其实没做什么实际的事情,被楚惜北这么一说,他反倒觉得自己做什么不好说的事情。
公冶源懒洋洋地插嘴道:“听说元正一连几日都去了醉香院。”
薛元正哀求道:“公冶先生……”
邹君浩问道:“醉香院是什么地方?”
公冶源含笑道:“青楼啊。”
“哦?”楚惜北有些诧异,“薛家的家教……元正真是大胆。”
薛元正一脸惶恐之色:“殿下万不可告诉家父!”
楚惜北道:“我这些日也未曾见到薛大人。”言外之意,见不到当然不会说,见到了就不一定了。
公冶源却道:“元正这些天光明正大地过去,点的还是头牌,居然还怕薛大人知道吗?”
薛元正道:“薛家家教极严,元正不敢让家父得知。只是确实心仪巧巧姑娘,不愿意让她见客。”
楚惜北道:“堂堂薛家嫡子,心仪一位青楼头牌,你也不怕气死薛大人。”他是太子,自然说什么都不必顾忌,言语中还带着斥责之意。
薛元正苦笑道:“元正亦知不可行,只望日后的妻子能许我纳一位妾室。若是可以,能娶巧巧姑娘为妻就是必生之幸了。”
若非亲耳所听,楚惜北都不敢相信这是薛元正会说出来的话。
就算是亲耳听到,楚惜北也不觉得这是薛元正的真实想法。与其相信薛元正的话,楚惜北更愿意相信他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以此向他表示,薛家无意于迎娶公主,不然也不会说出纳妾的事情。
陈皇后也改变了主意,如今薛元正也过来表态。他要是赐婚下去,反倒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若非楚惜颖一心想着公冶源,他也没兴趣做这个恶人。
薛元正尚在自语:“让殿下见笑了,虽然身份有别,但痴心不愿改。”
这话说得,连他都觉得肉麻。薛元正在心底木着脸想,希望殿下不会因为太过肉麻,而被恶心到。
楚惜北根本没在意他的话,道:“你也知道身份有别。”
薛元正这时候笑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既然元正喜欢,身份有别又怎么样?不也是殿下一句话的事情。”
楚惜北冷漠地看来他一眼:“然后让薛家在背后骂我?”
薛元正惶恐道:“薛家绝不敢在背后斥责殿下。”
楚惜北无所谓地道:“我要是开了这个口,被骂了也是应该的。”
公冶源却道:“所以说世家还是看重门第,殿下口口声声说要提拔寒门,也如此介怀身份之别。”
楚惜北只当他找茬,冷漠道:“寒门跟妓子怎能相比?”
他看了一眼公冶源:“慎言。”
公冶源扯了扯唇角道:“好吧。”他目光一转落在邹君浩身上,问道:“君浩怎么看?”
邹君浩沉吟道:“若是真心所爱,薛公子自然可随心而为。只是莫辜负了日后的妻子,若不能以真心待之,不若不娶。”
公冶源惊奇道:“看不出君浩居然还是个……痴情之人。”
邹君浩淡淡道:“君浩只是觉得应以真心待之罢了。不然若是强行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回来,恐怕会成一对怨偶。”
薛元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邹公子说得是。”
楚惜北道:“你们倒是想得多。”
薛元正心里一惊,不敢再说话,生怕楚惜北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