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南月,更害怕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奴婢错了,殿下!”
众人的目光落在南月身上,连北梁帝眼底都染上了怀疑之色。
南月面不改色,她微微附身,问宫女:“你为何与我认错?”
小宫女一愣,眼底的恐惧散去了些:“奴婢指认了送酒路上曾遇到殿下……”
“本宫身体有恙,故而提前离席,已经向父皇告假。你与本宫相遇,为何不能说?”
“奴婢……”小宫女一脸茫然无措,似乎不知该作何回答。
南月心下稍安,这个小宫女并非有备而来,只是事有凑巧,萧北景的酒经过了她的手,她又凑巧遇见了自己。
或许是丽妃审问时,她不小心将此事说出来,丽妃就顺手推手将这件事推在了她身上。
只是不知为何,丽妃没有将那名白衣公子同样禀告给北梁帝。或许是因为六皇子的缘故。但南月不明白的是,丽妃怎么敢这么做——
这可是事关储君的大事,她怎么敢如此欺上瞒下?即便北梁帝再不喜欢萧北景,他也不会放任自己的皇宫如筛子一般。今日是萧北景,谁知明日会不会是他自己?
她哪里知道,这世上就是有丽妃这吗蠢的人,别人避之不及的事情,她主动往上面靠。
不知底细,南月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宫女,久到连北梁帝都要开口的时候,她才再一次说话。
“你与丽妃娘娘说,我在酒里下毒了?”
小宫女的脸顿时白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奴婢没有,奴婢只是与丽妃娘娘说遇到了殿下,绝无指认殿下的意思。”
“哦?”南月懒洋洋地拖长了音,“那也就是说,酒里的毒是你下的?”
“不是,不是奴婢!”小宫女的脸上血污与眼泪混杂在一起,好不可怜。
南月的脸色却丝毫未变,只冷冷地看着她:“只有你碰过那酒壶,不是你也不是我,那该是谁?”
小宫女抬起头,茫然地对上了南月仿若寒星的双眸:“奴婢……”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一般,顿时了悟。
“奴婢只负责送酒,这酒壶还有许多人经过手。”此前只有丽妃审问,她不敢违背丽妃的意思,只能哑巴吃黄连,硬着头皮赢下来。现在南月公主在这里,北梁帝也在场。以北梁帝对南月公主的宠爱,必不愿意公主牵扯其中。
这说不定是她唯一能活命的机会了。
就算是最为卑贱,最为命贱之人,也是想要活下来的。而且比起那些虚掷光阴、高高在上的权贵,他们是更想活下来的人。丽妃与六皇子不会懂,底层人民的挣扎求存的渴望。
他们付出了一些于自己而言轻若鸿毛的东西,就希望这些卑贱的人为此赴汤蹈火。
小宫女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在丽妃近乎要吃人的目光下,含着泪说道:“奴婢不是唯一碰过酒壶的人酒是后厨送到我手里的。在后厨不知经过了几个人的手。奴婢送到宫宴上之后,斟酒与试毒的人也过了一遍手。”
南月点了点头,转而问丽妃:“娘娘,试毒的人现在也昏迷不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