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不需要米勒西斯带,他自己大清早爬起来,光着屁股也拖着拳套迈着白嫩嫩的小短腿往斯蒂芬家跑去,有一段时间在早上同一时间,人们都看到银色的头发紫色眼眸,长得十分精致漂亮像小天使一样的光屁屁小孩,拖着两个红色的拳套往同一个地点一晃一晃的跑去,不过这个天天去看萌萌的兔子的例行终止在斯蒂芬白把兔子掐死的那天。
不过即使如此,奥菲对可爱的事物抵抗力低下的症状已经被奠定了下来。
在奥菲眼里,一开始,落年就是用那张跟兔子一样萌死人不偿命的脸以及小眼神把他给勾去的,然后开始不受控制的越来越觉得可爱越来越觉得上心,当初在青石馆,他可以想都不想的把她丢到安全范围,自己被群狼围攻撕咬,他没想过为什么,只觉得理所当然,这是他媳妇儿,保护她理所当然!
这个想法诡异的坚定,即使后面他眼中的白兔子忽然变成了凶狠的黑兔子,即使她不知道为什么和卡尔法纠缠了起来,有了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家兄弟,这是一件特别神奇又诡异的事,傲娇的少年在落年向夜寒焰求婚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惊醒,他媳妇儿为什么没跟他求婚?!这不科学!
交集这种东西,似乎只有引人注目的人才能拥有比较多,他不像红蛇那样无节操到哪里都可以和落年撒娇,不像斯蒂芬白到哪里即使不说话也没人能够忽视他,他傲娇别扭不懂得说话也不爱出风头,很多事情,他宁愿闷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就连告白这种东西,他也能说成“顺便”。
奥菲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蠢货。
他一屁股坐在稻田边,脚丫子伸到水田里,湿了他的鞋子和裤脚。
夜色有些浓重,月光却很亮,那轮明月就像在自己的头顶一样,又大又漂亮。
奥菲胸口起伏的厉害,时不时的鼓起两腮重重的吐气,可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他还是觉得胸口闷得厉害疼得厉害,狠狠的踹了几下下面的水稻后,他曲起双腿抱着膝盖把脑袋埋了进去。
不得不说,双胞胎就是双胞胎,很多事情,不需要经过交流也总能无意识的做出来。
落年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年消瘦的身影坐在乡下小路边,前面是一块大大的稻田,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穿着白色t恤的身影上,拱起的背脊可以清晰的看到腰椎骨的线条,银色的脑袋毛茸茸的,发丝朝着四周乱翘着,就像一只迷路的猫。
落年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落年对奥菲的感觉很奇怪,谈不上爱,事实上她到目前为止,爱的人只有真一一个人,如果真一没有死,如果真一还在身边,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推开任何人只跟他在一起,因为她爱他,如此之深刻,那是一种只要想起就会呼吸困难心脏疼痛的爱,随着真一的死,反而更加的强烈和深刻起来了。
还记得当初被十年前的雏鸟情节的真相伤到的时候,少年红着脸帮她擦眼泪,羞涩又傲娇,却带着几分心疼,紫眸澄澈如水晶,有一种真正的干净又单纯的气息,她喜欢看他脸红羞涩却又强装着镇定实际上根本不镇定的模样,喜欢他被调戏的全身僵硬却不敢动弹的样子,想想,她对奥菲好像做过挺多过分的事的,连撸都给他撸过了……
凉风习习,树叶沙沙,落年抱着膝盖侧着脑袋靠在上面看奥菲银灿灿,不由得心下一软,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然后很明显的感觉到少年身子微微的僵了僵,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干什么?”
“看小孩闹别扭。”落年道。
“你才是小孩,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奥菲想拍掉落年的手,但是又舍不得,任由落年微凉的手指穿梭在发丝之间,头皮传来微微的酥麻感。
看吧,也许就是因为这家伙这个样子,所以落年才对他有些不舍和怜惜,事实上,娶那么几个男人,落年压力很大的,她才19岁,撇去满足那几个正是如狼似虎精力旺盛的男人那些猥琐的事,在夜寒焰面前她被吃得死死的,卡尔法是鬼畜,藤一越来越腹黑,红蛇要命的没节操,黑猫越来越唯恐天下不乱,落年是传说中的痛苦并快乐着。
但是和他们在一起,似乎又显得有些理所当然,夜寒焰的年纪和阅历足够让他知道,他这样做对不对,他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卡尔法鬼畜的专情叫人没法抵挡,黑猫潜移默化不知不觉已经渗透她的生命和生活,但是奥菲不一样,如果可以,他和红蛇是双胞胎,但是和红蛇不同,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够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他才18岁,还只能说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或许只是一时迷恋。
爱情不是白菜那么便宜的东西,更何况在这些情感上,本来就是她亏欠他们的多。
“走了,月光再怎么晒也不可能晒得黑的。”落年打算就此揭过这事,她也没打算为这种事去伤脑筋,正所谓顺其自然。
奥菲却不起身,只是从膝盖里抬起脑袋,侧着头看她,在月光下,那双漂亮的紫眸水亮水亮的,“你回去。”
落年直接朝他伸出手,“走了。”
奥菲不理她,落年直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重重的拉扯了几下才把人拉起来。
圆月下,块块水稻田之间的小路上,娇小的少女牵着比自己高的少年走在前面,少年有点不甘不愿的被拉着走在后面,有点和谐,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