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负起手往旁边飘了过去,然后坐在了石台上,再然后又侧躺下去,姿势吊儿郎当又十分妖娆。
乔兮水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群魔乱舞的荆棘,沉默半晌,道:“这玩意能把那些高修吓到?”
那些修士不说个个能比安兮臣,就算是些散修,也该是以除妖除鬼为己任,这玩意都早该看腻了才对。
那边躺着的白问花闻言忽然笑了两声,道:“想多了,小孩。我为了把那些高修吓跑,设的法术是只对修士管用的。毕竟场景太可怕,把凡人可能会疯掉,那不是作孽吗?吓唬吓唬凡人,琴声、荆棘还有我这个红衣老鬼就够了。”
“……”
你还挺有良心。
“你没有法力也没有元丹,所以对你没用。”白问花晃着腿,道,“不管怎么说,试炼你过了。说说吧,你为什么想要岱惘?如果你答的深得我心,岱惘你就可以拿走。”
乔兮水感觉有些脱力:“你为什么要拿这种东西做试炼……”
“凡人要有勇气。”白问花道,“这种东西都接受不了,那拿了岱惘也只能做个摆设等它积灰。高修要有觉悟,面对那东西若想逃跑,那就没有接手岱惘的资格。够了,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说。”
“你说为什么拿走它?”乔兮水挠了挠脸,道,“也没有为什么,我不是拿走,想借一下。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回来还给你的。”
白问花还是第一次听见“我借走一段时间以后会还给你”这种回答,睁圆了双眼顿了片刻,接着问道:“你借走干什么?”
“我……”
乔兮水抿了抿嘴,道,“我去帮一个人,这个坎过不去……他说不定会死。”
“很重要?”
“……很重要。”
“有多重要?”
“……”
乔兮水说不出来。
并非他不知道,而是他太明白了。
他深知安兮臣对他来说多重要。为了安兮臣他可以跨越生死,可以一路披荆斩棘,下地狱他也毫无怨言。正是因为他明白,他才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觉得拿什么来比喻都不够。生命灵魂或天上明月,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太过短浅。
不是,都不是。
“……说出来很庸俗,但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才能表达。”乔兮水道,“他是我的全部了。”
是的,他是他的全部。
是他的生命灵魂罪恶和执念,是他的明月和烈阳。
他在他心上日日夜夜东升西落星月交辉,他是他的全世界。这话很庸俗,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一点点他内心浓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