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兮臣闻言心生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让你去?”
“可能是我也算人证吧,估计我一会儿也要进去。”游见道,“进墓穴的是我和罗师兄。罗师兄去分配去照顾乡民了,我这性子不太适合照顾人,只适合跟人吵架。”
安兮臣:“……”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他转头又问池兮空道:“乔兮水呢?”
“他啊……”池兮空挠了挠脸,道,“不是柳掌门安排人去给那个……那个……那个死了的……叫什么来着?”
安兮臣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怜悯来。余岁死状那般凄惨,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实在可悲,于是叹了口气,道:“他叫余岁。”
谁知这话一出来,池兮空却眨了眨眼,好像没反应过来,又好像有些疑惑。
安兮臣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他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余岁吧?”游见道,“他不是叫风满楼吗?”
安兮臣:“……?”
“对对对!风满楼!”池兮空一拍掌,接着道,“几个人抬着棺材去给他下葬了,刚刚大家都回来了,阿水没回来,他们说阿水留在了那儿!”
安兮臣大概也猜到是这样,没多惊讶,但对游见说的话感到十分惊异,满脸茫然地问游见道:“什么风满楼?”
“……”游见比他还茫然,“什么什么风满楼?”
“他不是叫余岁吗?”安兮臣感觉头大了整整一圈,道:“风满楼是跟我打架的那个瞎子啊?”
游见:“……?啊?”
安兮臣:“……你啊什么?”
“可是……”池兮空又道,“是他自己和我们说的啊,师兄。”
安兮臣又看向池兮空,忽然间心中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喉间也生出了一团火来,烧的他声音焦灼。
他哑声问道:“怎么说的?”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余岁甘愿送死,为什么非要把他那条命送给风满楼。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了。
池兮空同他道:“是在墓穴里,他说……他叫风满楼,是个小破村子的大夫。因为这句话很奇怪,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一个魔修,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个大夫?”
安兮臣感觉耳边嗡地一声响。
他想起风满楼说过的话,想起他口中念叨了成百上千遍的云儿,想起那位云儿姑娘性情淡漠,原是一个村子里的大夫。
一切在一瞬间都迎刃而解。
可余岁为什么说自己是风满楼?
疑问尚有很多,但安兮臣却突然觉得很冷。那是彻骨的寒意,转眼间窜上他的脊背。
如果真如他想,余岁是那位云儿的话。
——那风满楼,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