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算账同你一般清楚了,你走了,我往后还有的头疼呢”吸了吸鼻子,夜里寒气重,怕是有些着凉了。
“回去吧,我走了”
……
许是夜里吹了风,第二日一早嗓子就哑了,说话说不出声,额头还有些烫。一早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张氏冲了红糖鸡蛋给她喝,马上又丫头小子上门拜年了,大年初一就躺在床上,不是什么好兆头,半拉半拽把人拖起来
“明儿再睡,你晚上睡觉怕是又不老实,蹬了被子,这被子都是今年新打的,暖和着呢,怎的就着凉了?”
何霜降哑着嗓子,也说不了话。
她年岁大了,不好出门疯玩,石头读过书明了理,也懒得出去跑,一家人除了何大牛出去串个门,都没有出去。
何霜降病殃殃撑了一天,晚上吃过饭就回屋了,张氏灌了汤婆子塞到她被窝里,看人睡着了这才离开。
本以为捂一夜发发汗就好了,没想到第二日额头烫的更厉害了,这才年初二,就是去了城里也请不着大夫啊。
无奈只能请村子那头的赤脚郎中过来瞧瞧,收了银子却瞧不出什么名堂,给了几服药张氏也不敢熬给她喝,怕喝出什么毛病。
村里赤脚郎中只会几种土方,再厉害些的病,他们是瞧不出什么名堂的。
幸好石头小时候常生病,何大牛还算有些经验,叫张氏用酒给何霜降擦一遍,再进被窝发发汗,应当会好些。
何霜降支着身子爬起来,张氏给喂了一口水。
嘴干裂的不成样子,面色苍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瞧着骇人。
前几天下了雪,天一冷就冻硬实了,因此路也滑,嫂嫂怀着身孕,今年就没回娘家,就大哥一个人去了靠山村。
今年是头一年,因此礼特地备的重些,鸡鸭鱼肉都有,还打了两坛酒,用骡子车拉去的,这派头可体面了。
大哥下半年愈发得县令赏识,人家也不敢再将自己当值的班推给他,所以他也清闲了不少,能好生在家过个年。
晚上回来还带了些黑乎乎的梨,靠山村多种果树,只是这冬天叶子都掉光了,哪还会结果子呢。
“这是冻梨,冰天雪地里冻着,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化掉,我家年年都会卖些,因冬日里没新鲜果子,这冻梨也颇为紧俏”
黄氏拿了一颗冻梨用水化了,叫张氏拿给何霜降吃。这梨子止咳润肺,且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吃饭,嘴中只怕没味儿,吃些冻梨也好润润。
断断续续难受了好几天,发热症状才渐渐退下去,不过精神头依旧不大好。
原本定了初七回清水城,现在只能往后延延。
初八一早,何家大门就被拍响了,何大牛慢慢悠悠跑去开门。这几日来的人多,也不知又是谁这一大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