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护城河,丝竹声传来,留下的只有纸醉金迷的荒唐生活。
所有的画舫上或多或少的传来调笑声,不堪入耳。
唯有其中一处画舫上却是一声惨叫,时郁提着再血的刀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女子与苏氏长得像极了,而且还有着刻意的模仿,便是受委屈时的神情都像。
时郁提着剑指着她,语气冷漠如同煞神一般,他说道:“既然不是她,你就永远取代不了,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团恶念,若让这恶念滋生,便失去了本心,谁也无法主宰我,除了我自己。”
时郁说完这番话便甩了手中的剑,飞身而起上了船。
船上,时凌早已经醉死在地上,即使现在时郁给他来一刀,他估计也不会醒来的。
时郁就坐在旁边的小八仙桌前饮酒,他看着满河风月的画舫,内心却是极为的孤独。
想起时凌今日所说的话,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去往岭南之时,或许他说的也对,所有的一切如同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中间但凡有所变动,便一切都改变了。
时凌想起当初时柏礼妄想将时凌当成时烨送入皇宫的用心,要不是他救下自己的弟弟,恐怕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真实的弟弟是谁。
不过反过来想想,若是他带回去的不是弟弟而是时凌,那么弟弟在岭南与苏氏必不会分离,苏氏也将只是一位商人,两人的生活必定过得很平顺。
所以这一切是对还是错呢?是造化弄人还是他太过执着呢。
弟弟不喜欢朝堂,他当年去燕北平战乱,也只是施展自己年少时的抱负,他并不喋血好杀,反而性情温和,视民如子,倒不像他,下手从来不犹豫的。
时郁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往事,莫名又觉得要是桌前能有一盘烧鹅该是多好,炸鸡也是不错的。
船往回走,快到天亮时,船靠了岸,时郁此时也有几分醉意,但他仍旧在喝着酒,而地上醉倒的时凌想必是上不了早朝了。
时郁一夜无眠竟大清早的上早朝去了。
朝堂上,时郁阴沉着脸,他坐在龙椅中,看着底下的朝臣便又忍不住想起昨夜时凌的话,朝中权贵家中私下里都养有一位像着逍遥王妃的女子,或是满足好奇心,或j一种玩弄的心思。
有朝臣正说着丰收节的事,时郁忽然出声打断,“本宫决定新置一个衙门,就叫……”
时郁沉思着,底下的朝臣被打断,而且还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忽然要新置一处衙门了?
“就叫锦衣卫。”
时郁的话令满朝文武听不明白,为何要设锦衣卫,锦衣卫到底是做什么的?
“锦衣卫自是保护京城权贵之安危,锦衣华服、衣香鬓影,岂能少了保护之人,锦衣卫从禁卫军中拔出人员积结操练,从此往后,京城权贵一言一行毕在锦衣卫的视线之中,不可逾规,不可犯法,更不可擅养别有用意的女人。”
时郁的眼神凌厉的朝这些朝臣看去。
随即时郁下令,立即从禁卫军中挑选一批人员出来,转眼便多了百人,而这百人直接由时郁身边最亲近的刘公公掌管,有什么事也是直接向时郁禀报,无须经过任何人。
刘公公是时郁身边的亲信,平素便是为太子传召帮忙处理奏折等事务,若由他来执掌,那自是无人能插得了手。
但锦衣卫这个称呼,却还是令满朝文武暗自心惊的,这说白了就是置这么一伙人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他们从衙门里回去后,所有的一言一行有可能都被锦衣卫给窥视到。
刚才太子所说的不能擅养别有用意的女人是个什么意思?
但有不少朝臣还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京城权贵本就有攀比之风,谁家里养了几位娈童,谁家里养了几位出色的歌姬,也是他们攀比的对象,而最近新起的养女人,尤其养一些他们永远得不到的女人长得相似的,会让他们比较有趣味,更加令人振奋。
但现在显然不成了,呆会一下早朝,他们必须赶紧处理掉,锦衣卫就这样置下了,根本没得商量,而且今日便开始执行,他们呆会回去还得跟家中的女眷好好说说,平素说话也不能乱说了。
因为锦衣卫的事,朝堂上竟无朝臣再发话,于是这个早朝就这么安静的退他朝。
御书房内,叶昊匆匆走了进来,他收到禁营秘信,正是他先前在孙璇那儿打听到的消息,派了禁营去查,没想到真的有了线索,展信一看,他们在西夏境内。
西夏本就是小国,怎么可能护得住他们,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时郁将信烧了,随后写下密令让叶昊传了出去。
时凌清醒了,已经到了晌午,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昨夜里的那个女人被时郁给杀了,不仅如此,今日早朝颁布律令,新置锦衣卫,监察各权贵的一言一行。
明明是霸道的决定,偏生还如此坦荡的下令执行,众所周知,果然是心狠手辣的时郁。
他倒是将苏氏护得紧,连亵渎都不可,不知时烨可知道他大哥对苏氏的用心。
时凌原本是不知道的,此事也是自己的小妾柳娘告知的,柳娘实则是西夏公主,与那太子府中的李氏一样,有着皇室血统,耐何只是一个小宫女生下的女儿,无名无份的反而成了西夏权贵的棋子,流落到了凤国。
柳娘说太子书房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的是苏氏,他当初很震惊,原本以为只是他与时烨之间的争斗,没想还有时郁,他如此冷情的一个人,也不见他对哪个女子动过心,即使是太子妃也只是相敬如宾,将之当成妻子,仅此而已。
所以时凌也是气愤的,他凭什么看上苏氏。
昨个儿夜里时凌的确有些醉意,酒多壮胆,他将女人推给他时,他明显的看到时郁眼里的疯狂,他很想占有苏氏,这想法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