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没有女装,她穿的是时烨的衣裳,莫非这中性的装扮让人误会了不成,不成,得赶紧到村口拿了自己的女装衣裳来不可。
于是苏宛平派高文去取衣裳去,她不穿男装了,不能耽搁了人家姑娘的大事。
这边小孩子又提问了,苏宛平不得不又耐心的解释起来。
当苏宛平穿上高文拿回来的裙子,她赶紧回西屋将衣裳换上,又梳了一个利索的发髻,头上只有一只素银子簪子,从屋里出来,对上正屋门下站着的金家小姑子,她明显的看着小姑子那落漠的眼神,感觉像是失恋了似的。
她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提着裙子出了院子,她这招桃花的体质,就不见招个男的,像高文高武跟了她这么些年,亲的像兄弟,她怕是要反省一下了。
可惜没带小令出来,不然她得问问小令可曾迷恋过她。
苏宛平在村里呆了快半个月了,却仍旧没等回时烨,也不知道时烨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到底去了哪儿?
最近村里进出的黑衣铁骑不少,他们似乎都有分工,谁巡逻何处都是有计划和安排的,难怪藏在大山里头,无人能找到的原因了。
恐怕谁要在山头打探都会被发现的。
苏宛平坐在山头,望着村庄入口,看到村口进出的村民,偏生没有看到时烨。
金家母女很想要出山回绥州城去,只是苏宛平不走,村里的护卫也不可能带他们回去,于是都耽搁了下来,还不得与外头联络,若是她夫君知道她们失踪,必定难过极了,金夫人有些寝食难安。
苏宛平却是有些想法,若想收复定边军,或许这金家母女是个契机呢,有了金知州的支持,那就事半功倍了,她这会儿不愿意出村不仅因为这个,她也担心暴露了时烨藏军之地。
有外出打探的探子回村,苏宛平会忍不住想要问问情况,却只听到一些边关的消息,比如原本与他们结盟的西夏军实则早已经与启国军结盟,并在西夏境内设下埋伏,就等着凤国军入境,再一举拿下的。
谁也没有想到凤国军明明到了绥州边关之地,却忽然失去踪影,于是西夏军与启国军之间起了疑心,启国军也担心西夏军暗中早已经与凤国军结盟而坑害于他们,于是两军在边关一处谷底交上了手,损伤无数,启国军有去无回,而结盟的西夏军也所剩无几。
这个消息的来源有欠真实,不过从边关赶来的走商却说西夏撤军,边关生意不再像以前那样惊惊颤颤,倒是好做多了。
苏宛平听着,心想不知这两的猜疑之策是时烨所为?
这日晌午过后,苏宛平不好在院里呆着,不想与小姑子有接触,看到她失望的眼神,于是又来到小山坡上坐着了。
正在她出神之际,村口进来一队骑兵,与平素的黑骑卫不同,他们来得匆匆,而且马匹骑入村里也没有停下,却是直接往山腰上来了。
苏宛平猛的站起身来,看着底下入村的一伙人,她的眼眶都湿润了,她连忙跑下山坡往小院跑去。
就在小院外,这一队骑兵停下来了,时烨从马背上翻身下,还没有站稳,忽然一个身影朝他冲来,还没有看清楚,他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时烨脸上震惊。
随后一抹淡香入鼻,某人已经扑他怀中了。
“时烨,想你了,你才回来,可知我在这儿等了你半个月。”
时烨连忙垂首看去,看到怀中的媳妇,他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你是如何入村的?喜客来的暗探应该不知道才对。”
苏宛平却是笑了,除了喜客来,我还有你给的汗血宝马,你那么多的黑衣卫,我岂会来不了村里头。
时烨记起来了,他的确在护卫面前提及,他是担心自己失去音讯,媳妇就会按捺不住赶来寻他,果然她还是跑出来寻他了。
时烨叹了口气:“你这一趟从京城出来,可有被人发现?”
“我是受父皇之令来银州寻你的,京城里发生了一些事。”
苏宛平将太子失踪的事说了,父皇让她来银州,也是为了收复定边军,至于随后要怎么做,那自是听旨令再说。
时烨一听,有些意外,“父皇还是要收走定边军么?我查过了,定边军里无细作,绥州是安全的,反观燕北军有些异动,几日前,启国军借道西夏攻向凤国,并与燕北边界两面夹功,那一处才是最危险。”
苏宛平听后,担忧起来,“那怎么办?咱们在银州一时间去往燕北也来不及了,该如何是好?”
“所以我才破了西夏与启国的结盟,若是这边起事不成,燕北边界也就闹腾一阵,不敢有大动作,眼下倒是不是收走定边军的时机,咱们还是先寻大哥,父皇手中的人不多,未必寻得到,平儿,你再回想一下,大哥失踪前可有异样?”
苏宛平想了想说道:“我听我弟说过,大哥对他们讲是半个月必归,而且是去别宫看父皇母后,他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他此次出京必定是办私事去了。”
时烨沉思着,“我的黑衣卫倒是有些能耐,或许可以让他们在各地打探一下人,眼下外头的人都将他们当成地方起义军中的游侠,专做行侠仗义之事,既然误会了,那就一直误会下去,还能隐盖了身份。”
苏宛平没想时烨点子这么多,只是她都来了半个月了,也不见他的十万大军藏于何处,这小山村里岂能藏得这么多的人,真要有这么多人的呆在这儿,村里头的村民就知道了,也难保不去外头说的。
时烨却是笑的一脸神秘,他拉着苏宛平的手,说道:“走,再你去看看。”
苏宛平跟着他走,看着时烨高大的背影,想到父皇交代的任务,她还是将孔氏已经故去的消息给掩瞒了下来。
苏宛平跟着时烨上了山,从小院里出来的金家小女正好往这边看来,看到手牵手的两人,脸色极为的难看,她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一个有夫之妇,她不接受,她明明是个男子,明明如此有能耐,怎么要可以做别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