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伶伶目光一动,想起刚才白畅然的话。
“电棍是怎么回事?”
“他们恨透小飞了,本来说是带走协助调查,趁他没防备,用电棍在背后把他电倒了,几个人上去就打,当着我们的面……生生把人打昏了,才拖上的车……”
这一段,丁伶伶并没有听说过。镇上的人提到展飞和黄家打架被抓的那段,都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想来是不愿意惹到黄家,给自己找麻烦。
这事怪不得他们。
只是展飞……
平时看着不是挺能耐的吗,居然也爱演这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桥段!
真是有出息哈!
丁伶伶一边想着,一边咯吱咯吱磨牙。
“丁……那个,伶伶,现在只有你能保住小飞了!”白欣然急切地说,“你想个法把他弄走,这边有我和小畅顶着!”
这是让白畅然去顶罪的意思?
然而只看当时黄天佑的嚣张和恨意,就知道这肯定行不通。
更不用说谁能劝得动展飞……
下一步白姐是不是要给他下个药再打包送走了?……
丁伶伶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跟白欣然的如临大敌不同,她看待这件事始终相当轻松,只是握着白欣然的手用了下力:“姐,别急,到不了那一步。”
“那你……”
“我打个电话。”丁伶伶掏出手机晃了晃,笑着起身,拨通号码直接说,“魏干事,我在展飞家里……”
魏干事?
白欣然想起来,带着志愿者下乡的,是县里的一位干部,40多岁,很和气的样子。
但是县里也拿黄家没办法啊!
她这样做能有什么用?
丁伶伶丝毫不去管白欣然的顾虑,对着电话那头嗯啊几声,又说:“我把视频给你发过去。”就挂断了。
“白姐,正好你和白畅然也别走了。你们两家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她语气平平,没什么激昂的模样,但看样子已经胸有成竹,“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我看谁敢来动你们。”
白欣然只当她是安慰自己,一边答应着,一边强行压下了心里的不安,转而提起临走之前,展飞爽约的那一次。
“就是你给我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出门的那次。”她说,“后来我旁敲侧击试了他好几回,结果被我诈出来,他那天还是去了的。”
“啊?”丁伶伶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是一直等到咖啡厅关门才不得不走,哪看见展飞的影子了?
“他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进门,在外面转了两圈就回来了。”白欣然一脸的无奈,“你说他这孩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我告诉他人家丁总一直等到晚上,他还说他知道。”
恐怕不止是“知道”而已。丁伶伶想,以那个人的说话风格,这个“知道”的意思,应该是她在咖啡厅里坐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看了多久。
就是宁可这么折磨他自己,都不肯和她面对面地说个清楚。
钢铁直男!
正恨得咬牙切齿,院子外面忽然又有了动静。
这一次明显能听出是许多人的脚步声,很整齐。
丁伶伶头一个出屋,朝着大门走去。
“等等!”她刚听见说话声,人已经被展飞整个揽在怀里。
背上的伤在他身上撞得生疼,丁伶伶一时失力,被他逮到机会拦在了身后,又警告她“不许乱动”,才开了门。
门外整整齐齐地站着一列民兵,打头的却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冲他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展飞同志是吧?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宣传干事魏向阳。丁伶伶丁总在不在?”
丁伶伶走上前去,含笑招手,又给他介绍展飞和白欣然姐弟。
魏向阳显然已经听过这几个人的名字,和气地笑着说:“县委陈书记通过人武部下达命令,要坚决保护好你们的安全,你们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