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人——”
“救上来了吗?”
“救了救了。”橘色制服一闪而过,“队长,是个少年,伤得比较重。”
“救护车呢?快!救护车准备——”
“……”
人影幢幢间。
苏临像是被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兜头而来,刺骨的凉意倾泻而下。
年轻男人手腕上的领带一闪而过,少女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乌黑水润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四目相对,少女干裂的唇瓣张张合合,“……小哥哥。”
……
苏临从梦魇惊醒,赫然睁开双眸,眼底氤氲着浓重的戾气。
汗水浸透了衬衫,粘腻又潮湿,极不舒服。
他剧烈喘息着,手指动了动,不期然的碰上了一抹娇柔。
苏临微怔,茫然地偏头看过去。
少女半趴在沙发上,睡得很熟。
细白的手腕扣在他掌心,小姑娘肤质细腻,他握得重,手腕处红痕明显。
苏临目不转睛注视着她,可能没睡好,少女眼睛下方隐有青痕,很淡。
一直守着他都没动么?
苏临屏住呼吸,手指不着痕迹地想要挪开,刚动了下,就被她反手握住。
少女脸颊绯红,呼吸均匀,大约姿势不舒服,反而就着他的掌心,像只乖巧的猫咪,很轻地蹭了蹭,嘴巴咕哝着,“我才不要咬人的男朋友——”
苏临深沉的眉眼定格在她脸上,片刻后,他垂眸轻笑。
没动,轻巧地翻了个身,盯着这张娇俏又纯净的小脸瞧了半晌,苏临捏了捏她细白的手指,放在唇边。
一个吻很轻地落在她无名指处。
“小骗子。”
-
周末,陆笙去参加黎姜新画室的剪彩仪式。
开业人多,贺偃舒又大手笔帮小娇妻请了许多业界大牛站台,三层的画廊人满为患,拥挤不堪。
“你跟他怎么回事?”
陆笙正仰头看画,闻言,扭头看向黎姜,“他?你说谁?”
黎姜指了指二楼,陆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二楼区。
落地窗几净透亮。
苏临双手搭在栏杆处,棒球帽口罩墨镜三件套,瞧着角度,正往她这块看。
陆笙脊背一僵,想起那天在酒店差点被他欺负哭,明艳的小脸瞬间气红。
她回眸盯着黎姜,一字一顿道:“别、提、那、个、妖、精。”
黎姜双手掩唇,小小声问:“他对你——”
陆笙气哼哼打断她:“我就不应该心软,管他被谁捡走生一堆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