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景安静几秒,最后说:“看来梁少并不打算和我谈生意。”
“谈,怎么不谈?”梁晨文双手抱臂,姿态闲适,“我的条件不会改变,我看的不是钱,大家都不差钱,叶长安让我当众丢脸,她必须给我道歉,那一巴掌她也跑不了。盛总,我也希望我们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
盛惟景良好的社交礼仪好像一种强迫症,这顿饭最后还是应付完了,到最后梁晨文也没说清和叶长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盛惟景不在乎什么真相,叶长安不可能无缘无故得罪人,而梁晨文是个没事找事的纨绔,他心底里不认为叶长安会做错什么,更不觉得她需要对梁晨文这种人道歉。
但眼下梁晨文卡在这个关头刁难人,确实很棘手。
饭后梁晨文被候在外面的自己家司机接走,尤思彤打了个电话然后问盛惟景:“可以和你们一起吗?我家司机有事来不了。”
盛惟景不置可否,“随你。”
常昭开车,尤思彤理所当然坐到后座,盛惟景瞥了一眼,最后拉开前座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他心情不好,确实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应付尤思彤。
尤思彤却因为他这个举动有些受伤,待车子开动,她忽然轻笑一声,“真是没想到,以前我们出去,经常是你开车,我在副驾驶,偶尔带着长安,她坐在后面。”
盛惟景垂着眼,漫不经心道:“人和事都会变。”
常昭背脊出了汗,有点尴尬,毕竟盛惟景和尤思彤这事儿他也是清楚的,他一言不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尤思彤话锋一转,提起正事:“梁晨文这人,你也看到了,就是这种性子,他家里人拿他这个二世祖也没办法,是独子,被惯大的,我觉得这件事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让长安来道歉。”
盛惟景微一挑眉,这时候方才抬眼,从内视镜看她,“梁晨文不说,那不然你说说,长安到底怎么得罪了他?”
“长安的性子很冲,你知道的,”尤思彤想起什么,“哦,倒也不是,她在你面前会乖一点,我不是说她装模作样,只是她对于除了你以外的人总是抱着很重的防备心,你也清楚,当初她的心理医生不是也说过?别人稍微说点什么就能戳到她痛点,她会跟刺猬一样竖起身上的刺攻击人,可伤害她的是她爸妈,又不是别人,梁少据说也只是说了几句话,惹得她不高兴,然后她就要当众让梁少下不来台……”
“他说什么了?”盛惟景打断她的话。
尤思彤一怔,过了好几秒,才道:“具体我也不清楚。”
盛惟景视线从内视镜移开,没再看尤思彤躲躲闪闪的神色,他说:“我了解长安,她虽然性格不好,但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这件事暂时不能判断谁对谁错,我只想先解决问题,你要是能帮忙当然很好,我会感谢你,如果不能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尤思彤好半天没出声,盛惟景在拐弯处对常昭说:“先送人回尤家。”
车里又安静一阵,尤思彤忽地再度开口:“惟景,你很喜欢长安吗?”
常昭额头冒汗,这女人一定要在他也在的情况下问盛惟景这种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