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就笑笑没说话。
那时候,两人都没设想过这种可能——追是追上了,但又被甩了怎么办?
没有得到过,和得到又失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后者显然更难令人接受。
锅开了,服务员端上来菜,简璐没动,叶长安先拿起公筷开始下菜。
“我都快流口水了……我觉得学校食堂的饭真是越来越垃圾,就连做干锅的都舍不得放调料似的。”
叶长安下菜也很专注,等下好了,她放下盘子,没抬眼看简璐,就死死盯着锅里的菜。
简璐好半天,才提醒一句:“你没调油碗。”
“哦,我都忘了。”叶长安起身去调油碗,又回头看简璐:“要给你也调一个吗?”
简璐默了几秒,“你忘了?我吃火锅不爱吃油碗的。”
叶长安一拍脑门,“真忘了,瞧我这记性……”
她说着,走远了。
简璐皱眉没说话,她上大学才认识叶长安,从相识到熟悉也过了很长时间,后来得知叶长安以前有过心理病史其实有点惊讶,叶长安看起来可和抑郁扯不上关系,再后来听说她之前的经历,又觉得她有心理病实在再正常不过,但她其实没见过她最低谷的时候,也没见过她这么反常的样子。
叶长安这个性子,多数时候都是很大大咧咧的,让人很难窥测她的真实情绪。
简璐觉得这样并不好,也许就像是网上说的那种微笑抑郁症,周遭的人察觉不到叶长安的反常,就很难帮助她。
叶长安拿着油碗回来,但这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没话找话说,而是专心吃东西。
点的是鸳鸯锅,她平时就爱吃辣,一直夹红油锅那边的菜,但越吃越难以下咽。
她嘴里是苦的,这几天都是这样,所以这几天都没吃多少东西。
她不知道是不是盛惟景和她作对,这世界和她作对,如今就连她的身体也开始和她作对了。
就连以前最喜欢吃的火锅,吃到嘴里也不是那个味儿了。
她很想找回以前的状态,拼命地往嘴里塞东西,最后塞到自己犯恶心,迅速起身就往洗手间冲去。
简璐在她身后喊,她已经顾不得,进了洗手间就开始吐。
胃部火烧火燎地难受,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后来,她靠着小隔间的墙壁喘气,这感觉太糟糕了。
等她走出去,简璐站在洗手间门口,正担忧地望着她。
她虚弱地冲简璐笑了一下,走到洗手台前,开始漱口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