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又瞧了瞧小姑娘的模样,心里咂摸出味了,看来这趟的确是个好差事。
嘿嘿笑了两声就扬了扬手启程。
待哨声响起,整齐的车队又阵势浩大地依次驶离了秦家村。鲜少有马车经过的村路上,都压出了深深的车轮跟马蹄印。
即便车队的屁股都瞧不见了,也不妨碍村民两手插兜地依旧探着脑袋张望。
村里的一些年轻力壮的汉子,转头瞧见不远处的茶园上还堆放着高耸的茶树,心里盘算上了。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快步就走到秦婉跟前。
“婉丫头啊,你这茶树得赶紧种下吧?我估摸着还要不少人种,你瞧瞧我行不行?我种地可是一把好手。”
“对对,还有我,秦婉你缺人手可别忘了你张叔。”
像是起了个头儿,转眼儿秦婉就被村里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不少婶子大娘也在垫着脚问,生怕自己落后了。
瞧着自家娇小的妹子被人群堵得只能瞧见一个脑门,回过神的秦二哥连忙扯着嗓门喊:“要干活的都到我这来登记,名额有限先到先得!晚了可就不要了!”
四月十九,是秦婉的及笄礼。
农家女孩的及笄礼并不像大户人家那般讲究,来观礼的基本都是本村的村民。
因着秦婉家就母女两口人,开礼致辞的是秦婉的大舅秦祥礼。
“婉儿,待会儿我先出去,你在我后头出来。行完礼后,就面向西坐在笄席上,然后我来给你梳头。”
秦冬梅抬手摸了摸秦婉柔顺的长发,凑近她耳边,温言细语地小心叮嘱。因着前些天来帮秦婉采春茶,年纪相仿的两人接触几次后,倒是迅速交好起来。如今秦婉及笄礼的赞者也是请的秦冬梅。
秦婉瞧着秦冬梅有些紧张的模样,好笑地点点头,反而开口安慰她莫要紧张。明明是她的及笄礼,怎么大伙儿瞧上去比她还紧张,昨夜娘亲就连着嘱咐了她好几遍。
待一整套及笄礼流程走完,按照元晋朝的习俗,便是宴请宾客。
往年秦家村的姑娘及笄,倒从没有摆过宴席。虽说只是在院子里摆上几张桌子,但想要席面好看,也得花上不少银钱。
自家都勉强混个温饱,哪还有那些闲钱摆宴。
不过今年因为秦家包了山地种茶园,家景倒是改善了不少。初春那批茶树也是请的村里人种植,再过三月就可以采第一茬的茶叶了。
正好也是借着秦婉的及笄礼,答谢一下村民。礼成后便通知之前干活的汉子过来吃席。
也该寻摸一下愿意长期在茶园干活的乡亲,目前常驻的员工除了秦冬梅的爹,就只有郑忠老爷子跟孙寡妇的儿子孙平安。毕竟大家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种地才是最靠谱的。
“秦姑娘,可真是少年有为啊,周某当真想不到你竟还未及笄。”
因着前些天来收购茶叶,顺势便被秦母邀请来的周姚康,甫一进院门就笑得一脸和煦。先前秦婉大多时候为了方便,都是随手绾一个发髻,也因着插了木簪倒是让他估错了小姑娘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