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原先还丝毫不惧,可瞧见越走越近的两名壮汉,后院甚至还又走出来一个。当即也有些慌了,狠狠地咽了两下口水,忙又脚下慌乱地重新退到了门口。嘴里却还不怂地说这些虚张声势的话。
站在门边急切地朝着树荫下的马车看了两眼,见到门帘里恰好伸出一只手,随即便发出冷哼。朝着小饭馆内狠狠啐了一口,就急忙向马车跑去,甫一掀开门帘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
待还没坐稳,就迫不及待地朝着马车上的女人开口:“夫人,就是这家店没错!不过她们不同意去咱们府里,而且奴婢瞧那贱妇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定是她勾引的老爷!另外屋子里还有三个壮汉,刚刚竟然胆大包天地想打奴婢!也不知道在哪里寻来的看门狗,怕是都跟那贱妇不清不楚。要不咱们直接将那贱妇”
这妇人说着眯了眯眼,抬起手朝着自己脖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哼,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用不着这般喊打喊杀的。她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嘛?那咱们就成全她,一个不够就多来几个”
车厢内坐着的,正是徐达安的夫人柳于慕。听完这妇人的话,心中不以为然,没想到竟然还真是这家芝麻点儿大的铺子,她真是想不通,她徐郎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厨娘。
一个小地方来的村妇,再美能美到哪里去,不过是这些奴婢见识少罢了。
想到先前她还真信了王夫人的一番话,竟巴巴的调查起来,当下便是觉得有几分好笑。对付这般小人物,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随即也歇了亲自去见的心思。
柳于慕脸上挂着不屑的嘲讽,轻描淡写地说着狠厉的话,似是毁掉一个女人便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简单。脚边还随手丢弃了一个用来泄愤的棉布娃娃,被扯掉的脑袋不知道丢在了何处,余下的四肢也都被□□得残破不堪。
瞧着那辆马车悠悠地驶离,秦婉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她娘,谁知对方也正巧看过来,随即便是默契的一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而那头柳于慕命人找来的几个地痞流氓,明显就是很有经验的老手。
接到任务时,并没有贸然去抓秦莲笑。而是先猫在暗处观察了几天,寻摸着恰当的时机再下手。其中首先定然要避开店里那两个壮汉,那两人一瞧就是练家子。他们几个半吊子对上不一定还会吃亏。
又过了两日安静的日子,原还有些警惕的秦母渐渐也放松了下来。
这天早上去西街口的早市,便没等冯和或周吕一道,想着早些去买完,早些回来开店。
况且她们采购的都是些蔬菜也不重,便只跟织芸两人一道。白全独自去了东边采买牛肉,卖牛肉的都是官家的铺子,跟早市不在一块儿。
却不巧,她们俩人就被柳于慕找来的人盯上了。
“夫人,我怎么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们?你看!”
原正打算替秦冬梅带一把菜刀的织芸,在挑着刀具的时候,正巧透过反光的刀面,瞧见了身后鬼祟的人影。当即便是汗毛一竖,忙拉了拉身边秦母的袖子,将菜刀移向她示意她看。
此时天刚蒙蒙亮,集市里人还没那么多,基本都是些各府各铺子采买的下人,来去匆忙。所以刀面上那几个缩在墙边的猥琐身影,便格外地显眼。且菜刀摊位前头就她们两人,一眼就能确认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秦莲笑手一紧,忙拉上织芸的胳膊就要走,顺势将手上的菜刀也买了下来。
边走边压低声音道:“咱们现在赶快回铺子,若是他们只偷偷跟着,咱们就当做没察觉就这么走回去。如果他们作势要冲上来,我们就赶紧跑!别回头!跑出一个是一个。听明白了没?”
“听听明白了!”
织芸的声音都有些打着颤,努力抑制住想要回头瞧的欲望,就连刀面也不敢看了。
身后那几人看她们俩人挑的好好的,突然就要折回,心中觉得奇怪。按照以往几天的观察,应是还有不少东西要采买。
随即彼此之间立即就对视了两眼,暗自点了点头,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便快速地抬脚追了上去。
“跑!”
见身后的几人直接光明正大的疾步而来,秦莲笑没再犹豫,拉着织芸的胳膊就跑。
可惜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能跑得过身强力壮的练家子,不过刚跑出集市,很快就要被追上。且此刻又恰好是条没有铺面的巷子,除了偶尔采买的小厮丫鬟低着头匆匆路过,这档口并没有什么人。
眼见着几人就要围过来,秦莲笑一把抽过织芸手上的菜刀,忙将她往前用力一推:“你年纪小跑得快,先回店里!”
“不!我不能丢下夫人!”
纵使腿肚子都吓得在哆嗦了,织芸也没有打算抛下跑得慢的秦莲笑,只奋力地拉着她的胳膊一同往前跑。
秦母见她不愿,心中也焦急,可若是两人都被抓住更没有逃生的机会,怕是最后她们出事了,婉儿都不会知晓,便板着脸快速开口:
“你留下来也不过是送死的,就算再多两个你我,也不是身后那帮人的对手。你跑得快,先去店里通知冯和他们!快去!别废话了!”
眼见着身后那几个地痞越来越近,甚至嚣张地朝着这边喊话,无不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调笑。秦莲笑当即心中一凛,立刻甩开织芸攥着她的胳膊,忙将小姑娘奋力地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