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露薇尔倒有了反应。
她偷偷地抖了一下,像是在担心他怀恨在心决意报复。
帕什忍俊不禁。
要是他真的恨透了她,那她早就尸骨无存了,而不是拖到了现在,拿无关痛痒的话来吓唬她。
大概是他停顿的有点久,露薇尔有点心慌了,赶忙接上问了声然后呢,想赶快度过这个让她觉得生命饱受威胁的话题。
听到了她语气中的催促,帕什啼笑皆非地接着道:“之后我用回报恩情作为借口,向皇长子殿下效忠了。”
“尊贵的皇子殿下自然不可能接受一介平民——准确来说是难民的效忠,只转而把我安排进了帝国武技学院。”
“你知道一个他国奴隶出身的人,在帝国武技学院的那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吗?”
露薇尔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他,懒散的鼻音勾得人心痒痒。
兴许是乍然心动,摩挲着亚麻色发梢的手一顿,他略略垂低了头,低嗅缠在指间的发丝,又接着开口了。
只不过能让露薇尔高兴的事情,帕什全部隐而不谈,只如习惯了时不时不正经的坏男人,借机倾诉情愫,表白爱意。唯一能愿意相信他的话的人,大抵只有全知全能的至高无上的神明了。
“我没事就想一想你。”
被按在水泥地上殴打的时候,实习演练被安排到了险地的时候,甚至于九死一生的时候,他都想一想她。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入了魔怔。
现在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被那头已经吞了四五个人的魔物叼在嘴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如何从齿下求生,而是突然想起了她,想起了那个利用完了他就把他毫不留情地丢掉,最后还想杀了他的女人。又想着他努力了这么久,都还没能再见到她,怎么能在这里就死了。
“像露薇尔这么棒的女人,我想,我一定要活下去,然后娶了你。”
帕什不出意外地看见她又像是要吐了一样的表情。
她大概还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这一刻,帕什不由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
就是为了见这种女人,半个身体掉进了魔物嘴里的他才跟被浪拍上沙滩的鱼一样蹦了起来,拿剑崩了那个魔物的牙齿。
露薇尔不光偷偷地翻了一双白眼,还当着他的面又翻了一遍,“说的跟全世界只有我一个女人一样。”
帕什意外地觉得她这句话还挺有道理的。
“她们都好无趣。”说这话时,他的语气还有点委屈,“能面无表情利用完我又想把我杀掉的女人,我只认识你一个。”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他当然想占为己有。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