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他面露为难,“我答应了副官大人。在你彻底摆脱奴佛卡之前,不能让你离开仁爱之地。”
他的语气很软。
根本就是一副在哄我,在试图跟我好好商量的语气。可明明阿提卡斯是仁爱之地的最高决策人,只要他不点头,我根本是哪儿都别想去。
我意识到只要再坚持一下,他便会答应我、忘了他跟帕什的约定。
可最后,虽然我觉得自己是能够得逞的,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的眼泪对阿提卡斯有效,而同样地,他的美貌,也对我有效。
一边躺在床上静静地欣赏至高无上神的杰作,我一边在心中暗道,再在这个闷死人的地方呆一会,也不是不行。
这种勉为其难的想法在坚持了仅仅一晚后,便彻底变了味。
只因在第二天的早晨,因为得到了久违的自由而逃脱了病房、在小花园里撒欢的我,遇到了为了能进仁爱之地而砍了自己一剑、大概是有点傻的守护骑士。
他告诉我,我被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起诉了,只要一出现在外面,便会马上被审判庭的执行官带到管制所。
而这一次,连神圣骑士团里的某位几乎一手遮天的副官大人,也救不了我。
我愣住了。
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萨雷带来的消息。
我,被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起诉了?
怎么可能?!
我可是连碾死一只小昆虫,都会有心里障碍的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去故意伤害别人?!
一定是栽赃,是诬陷!
“这是……怎么回事?”
“是小公爵。”萨雷咬牙,目露恨色,缠了白绷带的左手也握成了拳头,看上去愤恨又恼怒到了极点,“一切都是小公爵搞的鬼。”
从萨雷的口中,我摸清了完整的故事。
起诉我的人是费特的父母、我的叔叔婶婶,而遭到故意伤害的受害者,则正是费特。
在神之福音会举办在即的时刻,为了能逃过一劫,我曾前往北部的度假村,而在路上,假扮成了我、被乌卡兰安排的强盗掳走的费特,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扑了个空的乌卡兰没有放过他,也没有杀了他,而是在把他打成重伤昏迷之后,丢给了我的叔叔婶婶。
可按照我对我叔叔婶婶的了解,即使是心爱的儿子遭了难,他们也不会选择与我为敌——因为他们深知假如真的惹恼了我,别说费特一人了,他们一大家子都得遭殃。
所以,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只可能是乌卡兰,是那个神经病,是连神圣骑士团的副官,也没有办法立刻搞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