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独自美丽的心情,我迎来了二十岁的生日。
生日是个好日子。
尽管我平日已经向阿提卡斯索要了许多东西,可在生日的这种日子里,实施起敲诈勒索来是特别地问心无愧。
纵然生日在仁爱之地过会让人有一点点遗憾,可当看到阿提卡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们——没错,不是生日礼物,而是生日礼物们,忽地也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体验。
躺在礼物的簇拥之中,嘴边挂上了满意又甜美的微笑,我阖上了双眼,准备进入梦乡,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收了太多礼物、实在是太过高兴的缘故,我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就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之时,乍然有‘咚——’的一声闯进了我的耳朵里。
只听声音,很像是我的床无法再承担礼物的重量而塌了下去。但睁开眼,视线到处瞄了瞄,发现原来是窗户被撞开了。
玻璃窗被撞开的下一秒,一道身影有点狼狈地从外边跳了进来。
是个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像极了蜥蜴的男人。
是葛里菲兹,安科斯的乌鸦的一员,我的合作伙伴。
他的手臂也跟萨雷一样裹上了白色绷带,好像还打了石膏,但和萨雷不一样的,是他还背了一个麻布袋。
再结合他从窗户外面爬进来的样子……
怎么说呢?
有一点,像是,只有在新年时候才会出现的、为孩子们送上心意和祝福的礼物使者?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点好笑,又有点无语。
“为什么你们都是靠这种手段混进仁爱之地,难道就没有更加帅气一点的出场方式吗?”
不管怎么说,用自砍一刀的法子进仁爱之地,实在是太老实和掉档次了——如此想着的时候,身为罪魁祸首的我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人说到底,其实都是为我而来。
我的吐槽显然惹恼了过五关斩六将才见到了我的葛里菲兹。
他丢下了扛在肩膀上的麻布袋,狠狠地呸了一下。
“如果不是刚好我脸丑受伤了,你以为我会想来见你吗?”
由于这段时间一直在听好话,陡然见了他的冷脸,我气得不行。
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连鞋也没穿,气冲冲地就跑了过去,给他结结实实来了一脚狠的。
“喂——!”
连他的名字我都不想叫,直接就用了失礼的代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又警告他:“今天我生日,你说话给我客气点。”
如果会客气了,那这个人就一定不是讨厌我的葛里菲兹了。
所以,他压根就不跟我客气。
他勾了勾嘴角,很有嘲笑的意味,他看着我的眼神毫无喜庆的感觉——明明我只老了一岁,他却像是在看一个已经年过一百的老巫婆,还是阴狠毒辣的老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