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这些人就消失了,”杜一平说,“百试百灵,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
文安的好奇心快冲破身体束缚了,杜一平得逞一笑,刚要说话,就踢到了一个石墩,往前扑通一摔,没声儿了。
叶庭蹲下来,用手推了推醉汉,转头说:“晕了。”
文安看着地上的人,平常丰富的同情心消失了,只想使劲摇醒,让他把话说完。
路边的行人纷纷投来探寻的眼神,叶庭把杜一平扶起来,撑住他,半拖半拽运回了公寓。这一醉非同小可,这种接近暴力的拉扯都没让杜一平醒来。
等他终于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五点。他迷迷糊糊地望着天花板,感觉内脏好像被取出来,又打乱顺序放回去了一样。
然后他扭过头,看到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蓝宝石一样晶莹澄澈。
他张了张嘴,差点大叫出声。
文安把食指放在唇边,指了指关闭的房间门。
杜一平咽了口口水,嘴里一股浓重的食物腐烂味:“你干什么?”
文安扒在沙发边上:“你还没有说完。”
杜一平的脑子乱成一锅粥,眼神迷茫,急得文安握紧拳头,把昨晚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杜一平说,“那个。”
文安马上就气急而亡了。
杜一平挠了挠头:“很简单,他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讲了个故事,你和他的故事。”
文安蹙起眉:“就这样?”
“就这样,”杜一平说,“讲完故事,那些人就知难而退了。”
文安还是不明白。
“太难战胜了,”杜一平说,“你们的回忆太难战胜,如果永远做不了最重要的那个,如果永远有人排在自己前面,那有什么必要开始呢,是吧。”
第58章格林德瓦22岁(13)
少女峰的滑道常年深雪堆积,被滑雪板压平后,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白光。杜一平拖着两个滑雪板,像企鹅一样迈着八字步,在滑道旁晃悠。
叶庭终于知道那两个大箱子的用途了——滑雪装备。他向杜一平指出,滑雪新手自带装备是铺张浪费的行为,是当资本主义的韭菜,杜一平表示,要认真对待生活中每一件小事。
文安抱着滑雪板,警惕地站在山脚下,俱乐部的教练上来推销课程,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双手乱挥,表示自己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