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可是现在宁贵人她们都已经走了,小主怎么还不起来?”
“做戏要做足。”苏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说道,“要是她们一走我就好了,傻子都会怀疑我是在装昏,以后又是一场麻烦。不如借此好好吓她们一下,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找我的麻烦。
不过荷香,你还真别说,装昏这招还挺好使的,看把她们一个个吓得。嘻嘻,以后她们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怕了,只要她们敢挑事,我就装昏,反正我的身子有‘旧伤’,被刺激一夕就昏倒很正常,她们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苏暖洋洋得意地说道,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荷香:“……”
她发现现在的小主是越来越小孩子心性了,当然了,也越来越皮。
“可是等下太医一来,一查不就知道小主是在装昏了吗?这可是欺君啊!”荷香还是觉得不妥,神色有些惶恐。
“欺君?”苏暖忍不住想嘲笑一番,但是想到那家伙到底是一国之君,还是尊重一点比较好。
咽下了嘲笑的话,苏暖淡淡地说道:“放心好了,这些太医都是人精,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是一百个不愿意把自己卷到这些宫斗大戏里面的。到时候定是模棱两可说几句‘旧伤有复发的迹象、要好好调养’的话,再给我我开几幅药方子,就完了。”
这些太医她还不知道吗?最懂明哲保身之道了。
她若是个不受宠的,他们可能就当场戳穿她了;但是偏偏她现在极得盛宠,那就绝不可能得罪她了。
“不说了,算算时间,皇后她们快过来了,要是露了马脚可不好。”又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苏暖闭着眼睛说道。
“你继续哭吧!我先睡一会,我有些困了。”唉,她现在是越发地嗜睡了,躺地上都能躺出困意来。
荷香:“……是。”
小主这心可真大。
朦胧中,苏暖缓缓睡去了,在沉入梦乡前一刻,她听到了一大串杂乱的脚步声向她这里走来。
皇后气急败坏的声音、宁贵人哭喊的声音,还有其他人杂七杂八说话的声音……让苏暖的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看来,她可以安心睡觉了。
钟粹宫西配殿
此时在钟粹宫不算拥挤,除了皇后,也就熹妃、齐妃几主位娘娘留了下来,其他人原本也都在这里的,但是皇后正心烦意乱地紧,就把人都打发回去了。至于那几个惹祸的小主,她也要她们禁足自己宫里了。
而这件事的主角苏暖,则静静地躺在她那张红木架子床上,一动不动,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是真的睡着了。
但是在场的除了一个知情的荷香,全都以为她真的是旧伤发作了陷入了昏迷之中,一个个都眉头紧锁,荷叶更是哭得眼泪汪汪。
而随着诊脉的太医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众人的心越提越高,尤其是一向泰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皇后乌拉那拉氏,此时也不由地浮躁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宋太医,你是一向给舒贵人调理身子的,舒贵人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是旧伤发作了?”
“这个……”宋太医犹豫了一下道,“微臣还不敢确定,还需请太医院的同僚来帮忙把个脉。”
“你都不能确定?有怎么严重吗?”乌拉那拉氏的声音不由地高了八度,心里都要把哪个惹祸的堂妹给恨死。
她昨天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这两天安分点不要惹事,她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转头就给她闯了这么大的祸事!
当她知道皇上现在最得宠的舒贵人被宁贵人气得旧伤发作后,她就觉得不好,连忙带人赶了过来。她只希望舒贵人只是一时怒急攻心、不是什么大毛病,她也能从轻处罚宁贵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现在听太医的口气,倒像是不大好的样子,这让她的心越发地沉了下来。
“舒贵人的旧伤,倒不是严重,只是,这脉象有些不对,倒像是……”宋太医的语气有些微妙,听得旁人是越发地不解了。
齐妃先沉不住了,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太医怎么说话前后矛盾,先说不严重,又说脉象不对,你到底会不会看?这舒贵人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还未醒转?”
要不是这事有她那个侄女掺和在里面,她才不乐意过来这里,早和懋嫔一样称身子不适回去了。
齐妃噼里啪啦一顿抢白,让宋太医的脸色都青了,但是却不敢反驳,只躬身道:“是微臣医术不精,无法确定舒贵人的脉象。”
“真是废物,皇上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你们……”齐妃依然不依不饶地骂道。
“好了,齐妃姐姐,还是赶紧让太医诊治吧!耽误了可不好。”见齐妃越骂越不像、皇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熹妃连忙拉住她道。
可惜,熹妃的一番好意,齐妃注定是不会领情的。
看到一副老好人做派的熹妃、又想到皇上近些日子越发地倚重四阿哥了,齐妃心中的三分火气,一下子增到了七分。
齐妃看着熹妃,一脸嘲讽地高声道:“熹妃你还真是贤惠人了,这太医医术不精,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就袒护上了,难怪合宫上下都是你的好名声,真是……”
“够了!齐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拌嘴!”乌拉那拉氏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