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这边才刚答应,下一秒严立就发短信问了:“什么新朋友?”
曲岭惜不太想把今天被救的事全盘复述给他,如果说了,肯定会引起他的一系列嘘寒问暖。被暧昧的男人关心,理应是个很甜蜜的事,可曲岭惜只觉得挺负担。
于是他只告诉严立说是雪山认识的朋友。
滴滴,手机振动声。
严立:“今天刚认识的,能靠谱吗?”
隔着屏幕,他都能想到对方略带鄙夷和笃定的表情,就像他笃定导游姑娘走不长这一行。
曲岭惜突然有点讨厌严立了。
可当曲岭惜回想起昨天对方剥的一小碗松子壳,又不那么讨厌严立了。
他把已经打了一半的“我跟你也才认识两天,那你靠谱吗?”全部删光,换成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曲岭惜:“靠谱的。”
发完这三个字,他还觉得不太够,莫名其妙地发了一句:“你放心。”
发完,曲岭惜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苏吃所谓的下午茶吃撑了,就容易懒散和困倦,话也比上午少了许多。
他靠在躺椅上,双腿一搁,笑嘻嘻地说:“男朋友啊。”
曲岭惜下意识说:“还不是。”
苏吊儿郎当地笑:“那意思是以后有可能会是喽。”
曲岭惜还在给严立发消息,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曲岭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苏。
苏摇了摇头,很自然地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是同性恋又不稀奇。”
这种被动出柜,还是在一个刚认识半天的小屁孩面前出柜,曲岭惜浑身不得劲,他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看起来有点不安。
曲岭惜轻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的。”苏轻嗤一声,从摇椅上起来还炫了一把鲤鱼打挺,他看了眼顾深那边,发现老大和小姑娘压根没往这里看,就凑近曲岭惜的耳边,轻声道,“我的祖籍在腐城啊。我家那边像你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苏见曲岭惜没什么反应,幽幽地感慨道:“什么遍地飘零,无一无靠啊……我全知道。”
这是经典钙圈冷笑话,说出了当代小零的困扰,别人说就是老梗,苏这种小直男用幽怨的语气说却很好玩,曲岭惜难得笑出了声。
苏站起身,用旁边人都不太听得清的声音感叹道:“你有准男友我也挺吃惊的。我还以为你看上我老大了呢。”
曲岭惜被说得心底轻轻一动,想问他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又怕问了以后,苏这个小屁孩语出惊人,直接臊死他。
苏没心没肺地笑道:“幸亏你没看上他。”
曲岭惜问:“怎么说?”
苏指了指自己和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我怕你受伤啊。你是落在地上的白米饭,我是老大粘在领口的白米饭,小雅雅是挂在天边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