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负责验尸的法医是被这种恐怖的分尸手法震撼住了,才会一时神经错乱写下这行字迹,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人体的重量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瘦或者突然之间肥胖,那15公斤的差别根本不必计算其中。
不过现在我倒是很佩服那位法医的先见之明,不管他当时记录下这一点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都可以证明,他的&ldo;尸身不全&rdo;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马大娘和洪娜的葬礼上,除了洪娜的养父母,我和刘英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马秀云的前夫也就是何朗东的亲生父亲,自从2000年拿到美国公民身份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知道老天爷跟这个苦命的女人开什么玩笑,似乎这世界上你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事情都在她身上发生了。
葬礼结束以后,我和何朗东去喝酒聊天,刘英一个人先回家了。
这几天的接触,我和何朗东有了比较频繁的一些接触,这个人比较沉默寡言,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叫&ldo;低调&rdo;,但是很有思想,虽然年纪比我大很多,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却很快,也许这就是在国外受过熏陶的原因吧。
&ldo;何老师,你在论坛上说你曾经来过南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rdo;我们在1912酒吧街找了一间比较安静的音乐吧坐了下来,这里的环境布置得很高雅,来这里的人也以聊天会友的居多,与外面那些热情洋溢的酒吧有很大区别。
&ldo;大概95年5,6月份的时候吧,我那时刚刚研究生毕业,本来是打算来南京旅游的,因为在校的时候我已经向田纳西的一所大学提交了入学申请。&rdo;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大口的酒。
我没听清楚他点的酒叫什么,好像是什么尼斯的,并且拒绝酒吧的伙计加入绿茶勾兑。
我一向没有喝酒的习惯,就在一旁边抽烟边陪着他。
&ldo;本来只打算在南京玩个把星期左右,我却在这里停留了半年多,直到美国的学校把电话打到我的大学,说再不去报到的话,名额就作废了,我才离开。可能,这就是树叶对根的一种天生的依恋。当然了,还有她。&rdo;何朗东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陷入了往事的回忆当中,眼神逐渐朦胧了起来。
&ldo;你等我一下,我去卫生间。&rdo;何朗东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酒吧另一端角落里的卫生间走去。
在他就快拐进卫生间的时候,一个穿黑衣服的长发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很像是我在何朗东住的大厦和地铁站看见过的那个飘忽不定的女人。是巧合吗?还是她一直在跟踪我们?
我正想着,那个女人仿佛知道后面有人在盯着她一样,突然的一回头,我只来得及看见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她就随着何朗东拐了进去。
难道我的常识出了错?她真的是人吗?
何朗东和那个&ldo;女人&rdo;的身影消失以后,我也快步跟了上去,&ldo;男&rdo;、&ldo;女&rdo;两扇卫生间的门都关得死死的。
我推开写着&ldo;男&rdo;的那扇门,看见何朗东趴在洗手台上,水池里还有他呕吐出来的污秽物,我试着叫了叫他,他不耐烦的把我的手甩向一边,看来他只是喝醉了,并无大碍。
我把卫生间里面的蹲位的门都打开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女人。只好先把何朗东从卫生间里弄出来,让他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并调整好姿势,不然我真怕他会以史上最恐怖的死法死去: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面。
转身来到女厕所门口,我试着推了推门,是锁住的,清了清嗓子,我向里面喊道:&ldo;亲爱的,你好了吗?&rdo;
&ldo;亲……&rdo;我隔了几秒钟准备再喊,女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我在门口张望,揶揄的笑了笑我,说道:&ldo;喊什么呀?里面没有人。&rdo;说完就摇曳着走开了。
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ldo;女人&rdo;或者是&ldo;女鬼&rdo;一直在跟着我或者我们,但是又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想要伤害我们的意图,难道她有其他更可怕的目的?
何朗东在吧台上已经睡得很沉了,没办法,我只好把他先送回家,在出租车上,我拿出电话准备给刘英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快要回去了,拿出电话才发现刘英早就给我打过电话,只是我没有听见,还有一条短信息:&ldo;家明,老家打电话说家里有事情让我回去一下,联系不到你我就先走了,没什么大事情的话我过完周末再回来。&rdo;我往她的号码拨回去,已经关机了,这个时间估计她已经到家了,明天白天再说吧。
我从何朗东的口袋里找出门卡,把他背上楼,本来准备走的,后来觉得太晚了,干脆睡在他家的客厅沙发上吧,反正刘英也回老家了。
把何朗东在卧室安排好,刚要走出去,我的小腿肚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何朗东醒了,可能是被我背上背下折腾的醒酒了。
&ldo;家明,给我倒杯水。&rdo;何朗东坐起来,喝了一口水,示意我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接着说:&ldo;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结婚吗?&rdo;
第七章霜叶红于二月花
95年研究生毕业的何朗东,跟几个同学一起来南京旅游,没想到这一游就游到了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