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的坚持第二天就有了可喜的发展,这一天里,除了四十斤的蹬羊肉外,韩弃儿只喝了一点点水,但晚上到了蹬羊肉馆快要打烊的时候,韩弃儿盘里至少还剩七八斤的肉没吃完。
韩弃儿一脸幽怨地看着宋世,那表情好像宋世刚刚对他始乱终弃了。
宋世却满脸都是笑呵呵地表情,像刚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两人表情反差太大,看着蹬羊肉馆里的掌柜和伙计直摇其头。
见韩弃儿实在吃不下了,宋世非常开心地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问道:“今天是不是就算你没按约定吃完四十斤的肉?那我就在纸上记下了?”
这时,就见他手上拿着特意从边城一家文房四宝店里买来的一支毛笔,桌上铺着一张上好的白纸,旁边墨砚笔架等物一应俱全,看得掌柜伙计更是摇头不止。
见宋世就要落笔,韩弃儿不甘心就这样倒欠宋世两百金钱,连忙阻止道:“这天还有好些时辰没过完呢,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在余下时间内吃完剩下的肉?”
“即使你今天吃完了,明天也肯定吃不完!”旁边的掌柜伙计心里一齐说道。
宋世倒是不以为意,又笑呵呵地放下了笔,说道:“不急,不急,我可以等。”
掌柜无奈地看了看天色,提醒宋世说道:“宋小哥,我们店已经打烊了。”
韩弃儿心里一喜,还以为就这样可以蒙混过关了,却被宋世的下面的话打落了云霄,只听宋世问他道:“你是不是准备端回去吃?”韩弃儿连忙点了点头,宋世又说道:“那好吧!为了对这份契约负责任,我跟你回去,等你吃完后我再回去睡觉!”
刚准备站起来的韩弃儿顿时一个跄踉。
旁边看热闹的掌柜伙计也是一副不忍目睹地样子,思道:“你这是多希望韩弃儿倒欠你钱啊!说的也是,这两天韩弃儿总共吃了你不到五十金钱的东西,这样一倒欠,你反而赚了一百多的金钱,这生意绝对划算,可现在的问题是,韩弃儿从哪儿找钱还你啊!照这样下去,以后欠你的钱只会越来越多,永远也还不完,看样子以后只能给你做牛做马了。”
然后,掌柜和伙计都一脸同情地看着韩弃儿,先前他们还以为韩弃儿赚了个大便宜,现在看来,宋世明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韩弃儿愣愣看了宋世一会,没两分钟就垂头丧气地说道:“少爷,你就先记下账吧!不用到我那儿去了!”
看韩弃儿垂头丧气地样子,宋世也有些不忍心,连忙安慰道:“既然是你欠我帐,你又担心什么,担心的应该是我,现在欠账的……”
说到这里,宋世连忙住嘴不说了,生生把一句“欠账的都是大爷”给咽了下去,手却没停,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下了一行字:“今韩弃因未完成契约规定,欠下宋世金钱两百,特此证明!”
写完之后,宋世又给韩弃儿读了一遍,等他确认后,又把笔塞到他手上让他签名,看韩弃儿抓着毛笔不知所措,宋世干脆让他画了一个圈圈,完了之后,宋世美滋滋地拿着这张白纸,轻轻把纸上的墨汁吹干,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见韩弃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宋世连忙掏出一把金钱,往韩弃儿手上一塞,说道:“今天你家少爷高兴,这些钱算是赏你,你明天去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都城了。”然后又对一旁的掌柜说道:“掌柜的,让准备的羊肉明天能准备好吧!我们上午应该就过来拿。”
掌柜连连点头,笑着说道:“宋小哥放心好了,你要的羊肉我们伙计一早就会为你炖上,等你来的时候,保证来了就能拿走。”
这些蹬羊肉是宋世为韩弃儿在路上准备的吃食,万一在路上买不到足够的肉食,反而要倒欠韩弃儿大几百的金钱,那宋世就杯具了。
掌柜说完后,又一齐和伙计羡慕地看着韩弃儿手上的十几枚金钱,他们也看出来了,宋世并不是要韩弃儿还钱,之所以会让韩弃儿欠下债务,完全是因为想让韩弃儿对他死心塌地所致。
然后宋世和韩弃儿分开,向麒麟军营的方向走去。
当然,在这一天里,宋世并不只是收获在韩弃儿身上种下的果实,还做了其它几件事。
其一就是,宋世给自己两个满怀信心的大舅子留下一笔钱财,除了那十五枚金钱外,还找机会各自偷偷塞了五枚金钱,并对他们说了,这是给他们留作应急之用,换来他们的连声感谢,对宋世更是推心置腹,恨不得立即插土为香,结为异姓兄弟。
还有的就是,宋世成功躲了唐护卫整整一整天,昨晚深夜才回去睡觉,今早更是天不亮就爬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并非麒麟军的正式成员,而守门的几个士兵顾忌他和赵恒的关系,不想太过得罪他的话,就凭他不守营规这一点,就够他吃一壶的了。
剩下来的就是,他在边城里逛了一圈,给家里几个女子一人买了一些礼物,谁也没拉下。
宋世甚至还在边城一家首饰店里,看到了墙角一堆大小不一的钻石原胎,认出那是钻石原胎后,宋世差点没疯掉,稳定情绪后,宋世旁敲侧击的从伙计口中得知了这些钻石原胎的来历。
原来,从长城山脉豁口处进入砂石矿源后,往左行个十几公里,就有一个环形山谷,山谷里全是碎石,这些钻石原胎就是在那里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