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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在高室的前导下，这伙人拐进一条狭仄的楼道。暗中弄不清楼内的结构，只能用手摸索着前进，几经曲折，好象来到了迷宫的某个角落。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开门的动静，那两个人象是进了某个房间。

高室却听准了发出声音的地方。不一会儿，就领着他们摸到了一扇木制门前。

在没有确切地搞清楚他俩到底在弄什么鬼之前，不能轻易地闯进去。

&ldo;别站在门这儿，也许还会来第三个。&rdo;小野原指挥部下小心翼翼地躲开。

&ldo;那儿透出点亮来。&rdo;迹部向小野原俯耳报告。他是有名的&ldo;猫头鹰眼睛&rdo;，最擅长夜间行动。跟随他摸过楼道拐角，不远处的墙上果然漏出一缕混浊而微弱的灯光。蹑足走近一瞧，原来是一扇窗户，玻璃早已破碎无遗，只剩下朽烂不堪的木框。灯光就是从这里透出来的。

小野原朝窗内窥视。

里面真不小，有五十铺席的面积。不知以前是个什么车间，十张厚敦敦的工作台散乱地放着，每个都磨损得很厉害，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永坂和戴墨镜的人坐在地当间的一张工作台旁，台上放着那盏手提式电灯，映射出二人的侧影。

&ldo;他该到了。&rdo;永坂看了一下手表说。语气清晰可闻。

几乎就在他讲这句话的同时，房门徐徐开了，一个穿着白色风衣，戴着墨镜，下巴蓄须的人出现在他俩面前。

&ldo;噢，来啦!我们还担心你兴许不来了呢。&rdo;永坂起身伸出双手欢迎，姿态有些夸张。

&ldo;我是干骗人买卖的，不过从不诳自己人。&rdo;说着，&ldo;风衣&rdo;就把拎来的铝皮箱子放到工作台上。

&ldo;哎呀!那箱子是……&rdo;小野原差点儿喊出声来，那正是他交给城木的装满了&ldo;政治捐款&rdo;的铝皮箱。

&ldo;风衣&rdo;打开箱盖，让二人过目。

小野原心里呻吟起来，那两亿元钞票，都还原封未动地装在里边。

&ldo;分吧。&rdo;&ldo;墨镜&rdo;麻俐地开始分钱，永坂帮他忙。不一会儿，铝皮箱空了，台上摞起四堆大小一样的钱垛。

&ldo;你得的那份酬金也掏出来吧，说好了利益均摊的。&rdo;&ldo;风衣&rdo;，对永坂说道。

永坂未加迟疑地掏出那一百万元。点好了，分放在四堆钱垛上。

&ldo;快，收起来。剩下的这一份……&rdo;

&ldo;好办，今晚我就给他送去。&rdo;不等&ldo;风衣&rdo;说完，永坂就自告奋勇地表示。

三人动手收赃。&ldo;风衣&rdo;将钞票一打打地朝怀里揣，永坂和&ldo;墨镜&rdo;往提兜里塞。

目睹着这帮诈骗犯坐地均分自己奉献给秋叶首相的&ldo;政治捐款&rdo;，小野原恨怒交集，浑身直打冷颤。

&ldo;嘿!我要远走高飞，到香港去，省得讨债鬼再折磨我。那是多么逍遥自在啊!&rdo;永坂高兴得红光满面，失声大笑。

&ldo;我也得赶快离开东京。&rdo;&ldo;风衣&rdo;边说边摘下墨镜。

&ldo;啊?!&rdo;小野原这一惊非同小可。那家伙的侧影，假如去掉胡须，不是和城木圭介太一样了吗?城木若是主谋，他带上钱到这儿来并不足为怪。可是，这时候城木应该还被警察们包围着，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寓所里呀!

想到这里，小野原不由地抬起身子，定睛凝视&ldo;风衣&rdo;。

&ldo;嗯，他的胡子保准是假的!&rdo;不知怎么一来，小野原碰上了窗框，虽然并不重，糟烂不堪的窗框还是哗啦一声，带着积尘掉了下去。

&ldo;有人!&rdo;一声惊叫，提灯熄灭了。

&ldo;冲，抓住他们!&rdo;小野原呐喊着，一跃便跳进黑漆漆的破车间。

小野原乘坐的警车，向户津井市外的三棵松驶去。市内正在大兴土木，为在东京市内上班的职工修建住宅。车站附近的地价尤其高，而且还在步步看涨，地皮的所有者谁也不肯轻易出手，都在待价而沽，所以至今还空在那里，象个空心的面包圈。

离车站稍远的地方，小住宅比比皆是。原先的水田填平了，丘陵铲秃了，树木放倒了。在这阵开发住宅区的浪潮中，经营不动产的小野原狠捞了一把。他雄心勃勃，又想跻身于新成立不久的市政机构，企冀掌握重权，大张势力。

&ldo;正赶上星期天，给你添麻烦了。&rdo;这话同车的便衣说了好几次。警方这么客气，就因为把他看成是地方上的实权人物。

驶过稠密的住宅区，山林和田野扑面而来，绵延不断。满目新绿中，间或点缀着农舍，诗情画意，不绝于途。

轿车穿出一带漫坡丘陵夹持的弯道后，景象突变。被覆着大地的层林草木荡然无存，红褐色的土壤裸露地表，这里就是小野原兴业公司新开辟的住宅修建区，目前正处在平整土地阶段。

&ldo;告密信上说是在这片地的正中间，可能又是在捉弄人，挖挖看吧。&rdo;便衣不无解释地说。这时车已开进修整地停住了。警方的巡逻车、吉普车，还有两台掘土机都等在那里。

警署的搜查主任走过来和小野原打过招呼，掘土机的马达便响起来。

&ldo;妈的，检举我们的小子怎么掌握得这么准?用不上十分钟，这帮警察就该乱营了。&rdo;小野原看得很明白，警方对这封告密信一直持怀疑态度，只是按例行公事敷衍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