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
“沈疏雨,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沈霖攥起手中沈疏雨身上隐形的锁链,警告着。
“你是准备要像当初把我妈妈送到庄园里一样,把我也送走吗?”沈疏雨质问道。
“当然不了,你是我的女儿,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的。”沈霖轻轻一笑,她的眼睛中的激烈的情绪已然消下,温柔中藏着残忍,“我只会让你再也不能去坟冢探望奶奶。”
沈疏雨的心上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奶奶在世时,她的老宅是沈疏雨在这世上唯一存在的安乐乡。
奶奶去世后,她的墓碑就成了沈疏雨的避世所。
奶奶曾对小沈疏雨讲过,她每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见到小雨。
她怎么能食言,她绝对不能食言。
沈霖抬眼看到了沈疏雨微微泛红的眼角,语气软了下来,“回你的房间反省吧,不准再有一下次。”
“我知道了。”沈疏雨目光黯淡,转身离开。
沈霖要拿捏沈疏雨太轻松了。
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眼睛里藏着狮子又怎样,不还只是幼崽,死生都在她手里。
“等一下。”沈霖望着沈疏雨离开的背影,喊住了她。
沈疏雨停下了脚步等待沈霖的下话。
沈霖指了一下沈疏雨手上的袋子,问道:“手里是什么?”
沈疏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虞默的药被她紧攥在手里。
她自己都忘记了,也不曾松手过。
“消炎药。”沈疏雨答道。
沈霖皱了下眉头:“受伤了?”
“给同学带的。”沈疏雨简略的解释道。
“嗯,记得我跟你说的,要交值得交的朋友。”沈霖颜色稍缓,叮嘱了一句,摆手道:“回去吧。”
沈疏雨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什么叫做值得交的朋友?
沈疏雨对这个的界定很是模糊,但是她知道,对于沈霖来说能对家族有用的就是值得交往的。
沈疏雨推开自己的房门,自己紧绷着的身体临近着崩溃的边缘。
像是突然卸了力气,沈疏雨仰倒在了自己那张柔软的像是要把人陷进去的床上。
疲惫感从四面八方朝她压来,她望着半圆弧的巨大落地窗外泛着星光的夜幕,思绪万千。
囚鸟厌倦了金丝笼的生活,想挥动翅膀逃离。
却主人安抚威胁着又缩回了笼子里。
沈疏雨抬起手来,将手里那一袋满满当当的药放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