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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第1页)

井梅也早就醒了,置身在呼噜声和病人的复数中。她坐在椅上睡得浑身酸疼。赵文华看到她,眼露凶光,说,就是你没铺防滑垫儿,我才摔倒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都要你来赔。井梅赔着笑脸说,先治病,等你康复出院,我们再说这件事情好吗?你现在这脾气对病情恢复可不好。如果那样的话,你以后可能就不能跳舞了。赵文华的目光渐渐地冷下去,软下去,透着恐惧了。夜里,赵文华还是拉了,井梅给她更换。忙完,井梅说,现在住下院了,我得回去给您拿些换洗衣服,还要给陈叔叔做饭,做好饭,我再给你带来。你别着急啊!现在外面这大雪的,打车都不好打。我爸那边我都找人替我·…赵文华说,我儿子儿媳会给你加钱的。井梅说,您乖乖的,就好,快点儿好起来,我医院家里地跑,也吃不消的。如果您觉得我不合格,不适合您和陈叔叔,就给公司打电话换人吧。赵文华不吭声了。她让井梅给她拍张躺在床上的照片,说,发给老陈,也发给儿子儿媳,我再发个朋友圈。我倒要看看那些老陈还在位的时候,前呼后拥的人们会不会来看我,还是老陈退下来后,人走茶凉!井梅想说,何必呢?但她没说。井梅说,那我现在回去买菜做饭,陈叔吃完,我就给你带过来。要是还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赵文华说,好的。我觉得你应该叫我“厂长夫人”。井梅笑了笑说,厂长夫人。她说完,屋子里的几个病人都朝着赵文华投过目光来。赵文华说,你笑什么?我难道不是厂长夫人吗?井梅说,是。

井梅出了病房,给丁文森打电话说,咋办?我这边现在也无法脱身啊!老太太摔了一跤,胯骨裂了,住院啦!我这要医院和她家里两头跑…·丁文森说,如果你放心的话,就把你爸交给我吧。我可以休年假。井梅说,我当然相信你,他也是你老丈人不是。再说,我们没离婚之前,他对你也不错,你就当尽孝也不错。丁文森说,你对,行了吧。现在,我是丁文森,是你前夫,你要清楚。井梅说,清楚得很。只是,你毕竟比外人让我信任不是吗?再说了,你是和我才刚刚分开几天的外人。你帮我,我会记得的,我给你补偿。丁文森开玩笑说,肉偿吗?井梅说,少来,我够意思啦!分开最后一晚,我不是……丁文森说,不和你扯淡了,我要伺候我老丈人了。你忙你那边的,这边尽管放心,尽管我从你丈夫变成你前夫,但我会尽力的。只是,你如果责备你前夫的话,不能像责备你丈夫那样了…井梅哼了一声,说,德性吧。那就拜托啦,我要忙了。你和我爸吃好,到时候我给你转钱。丁文森说,不是要肉偿吗?井梅说,去你的。想吃肉,找别人去。我是你前妻,不是你妻子。以后说话,你也要有所顾忌啦。丁文森说,哦,那我们打情骂俏没问题吧,就当谈恋爱了。井梅说,美得你。我已经受够你们啦!你,还有儿子。哼。我要做个单数。丁文森问,什么单数?井梅说,不告诉你。

井梅从骨科医院走出好远,才打到车。地面上的雪,厚厚的。撒过除雪剂的地方,雪化了,湿漉漉的,透出沥青的黑来。井梅先是去了陈向荣家附近的菜市场。她在挑着蔬菜的时候,看到猪肉摊那边打起来了,是摊主和一个戴着黑色毛线帽的老太太。老太太偷了摊主一根排骨,被摊主抓到了,非要送老太太去派出所。老太太哀求着,不想去派出所。摊主说,那就赔我二百块钱,否则,就把你送派出所。老太太说,我要有二百块钱的话,我干吗要偷呢?我兜里就十块钱,再说,排骨,我也没拿走,还给你了。我就赔你十块钱。如果不行,你愿意送我去派出所,就送吧。老太太说着抱住摊旁的柱子。旁边的人劝说摊主,说,这么大岁数,算啦,既然她同意赔你十块钱。同情的声音越来越多。摊主还气哼哼的。井梅走过来,拿出五十块钱,扔给摊主说,够了吧,把排骨给老人,让她拿走。摊主捡起钱,没吭声,把那根排骨装进塑料袋,扔给老人说,走吧。老人抱着塑料袋里的排骨,眼神木木的,没说什么,转身跑开了。井梅绕到其它摊位,买了东西,往陈向荣家里走。

老陈听到脚步声,已经挪步等在门前了。井梅开门的时候,看到老陈站在门口,吓了她一跳。老陈说,你回来做什么?不在医院里护理赵文华。井梅说,我回来给你做饭,再给阿姨带饭。你以为我想这样两边跑吗?她换了拖鞋,开始做早饭。老陈说,赵文华给我发照片了,看样子状态还不错。她没为难你吧?井梅说,还好。要秋后算账。老陈问,什么意思?井梅说,阿姨偏偏说是我没有给她在浴缸下面放防滑垫儿,她才摔倒的,所以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都要我赔。老陈说,这不是碰瓷吗?你别听她的。井梅说,不行,我就不干了。老陈说,我家离不开你的。井梅说,那陈叔能给我做主吗?老陈说,能。他说得很坚定。井梅在那里忙活着,都眼泪汪汪了。老陈回书房去了。井梅边干活,还在想在菜场里遇到的事情,她为什么当时那么大方?是哪根神经出现了问题吗?还是她心软,看不得老人那样…·好吧,就仗义一回。她做了粥,还炒了个鸡蛋,把之前拌的小咸菜拿出来,给老陈端上桌,喊他吃饭。她也跟着吃了一口。老陈说,赵文华的份儿,留了吧。井梅说,放心吧,饿不着你老伴。

老陈说,卡里的钱你用。赵文华不知道的。

井梅问,多少?

老陈说,十万吧。别人当年送我的。井梅说,不会是…

老陈说,不是,是我帮人办事儿所得。井梅哦了一声说,要是…我可不要。老陈看了看井梅,低下头喝粥。

老陈抬起头来说,赵文华总不能放下当年的虚荣,这点你要担待。

井梅说,没什么。我是保姆,就是伺候人的。

老陈说,她不知道尊重人,这点很不好。我也说过她,总是居高临下看人。

井梅说,我想居高临下,还没那个条件呢?这么多年都是仰脸看人了,现在还是·…。

老陈说,会好的。只要自己活着有尊严就好,没必要仰望谁。都是爹妈养的,都是活命,没必要居高临下,更没必要仰望…

井梅说,您这也是退下来才这么说的吧?其实啊,人啊,还是三六九等的,还是要拿自已当人,才行。

老陈嗯了一声。

井梅吃完,开始给赵文华装饭盒。她这才去浴室看了看,果然没有防滑垫儿,她心里还是虚了一下。她关上浴室的门,拎着饭盒说,陈叔,我去医院了,你再有事儿打电话,中午我回来做。

老陈说,中午,我剩饭对付一口,你就不用回来了。怪麻烦的。

井梅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井梅说着,开门走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下,下。不知道咋了?疯了吗?雪。雪的复数。人群的复数。车辆的复数。

井梅还是走出小区很远,才拦到一辆出租车,还不是到骨科医院的。如果井梅想坐,中途下车,还要走两站地。司机说,上来吧,根本打不到车。井梅拎着饭盒上去,才想起来,没有给赵文华带换洗衣服。她想,中午回来的时候,再说吧。这忙乱的,脑子都不转了。

老陈的儿子打来电话,说,阿姨好,我妈打电话说了事情,说什么你没给放防滑垫儿,才摔倒的,是这样吗?

井梅说,是吧。我不确定。当时,我爸也住院,我伺候完两位老人,就离开了,当时,我还问阿姨要不要我帮忙洗澡,她说不用,没想到…如果你们认为责任都在我,我认。就当这个月,我给你家白干了,月末,我就走人,你们找别人来吧!

老陈儿子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问问。我爸倒是很满意你的。至于钱的问题,放心,不会少你的,只要把两位老人伺候好,让我们在外放心。

井梅说,我只是尽我保姆的责任,是我的工作。虽然这个工作很低贱,但我们也有尊严。

老陈儿子说,阿姨,你别介意,我刚才哪句话说得不对,你多担待。我撂了。

在井梅下车朝着骨科医院走去的路上,她听见手机响了一下,卡里进来五千块钱。她知道是老陈儿子打过来的钱。路滑,井梅走得很慢,在雪的清冽味道里闻出一股子腥味,介于海鲜和铁的腥味儿,而她像一只苍蝇,嗡嗡的。此刻,单数的苍蝇,在复数的雪中。已经有保洁人员在路上清理着路面上的雪,铁锹和雪铲和沥青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也伴着雪的尖叫。那是被碾压的雪,被切开的雪,被推拉的雪,被撞击的雪,被踩踏的雪,被扬起来摔在地上的雪·…它们作为雪的单数和复数而尖叫。它们在这城市的街道和马路上,被蹂躏和践踏着。这时候的雪,倒是那野地中的,是安逸的,享受着日光,静静地在那里,仰望着天空,在静寂中,甚至有了雪的芬芳。

到骨科医院的两站地,井梅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马路上那些浩浩荡荡的除雪队伍,像是要把马路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然后,把从地面上铲下来的积雪,还有垃圾,还有之前的灰尘,纷纷扔进去。除过雪的路面,黑亮黑亮的,上面有冰了,是铁器和雪的摩擦,雪化了,变成了水,水在寒冷的空气中,在沥青路面上,结冰了。滑。一不小心脚下,就会摔倒,摔个四仰八叉,四脚朝天了,身体的四肢和背部接触到地面,还好些,只是疼,但也不一定,胳膊腿的,有可能摔骨折。冬天的骨头,是坚硬的,也是脆弱的。要是四脚朝天那种,后脑勺着地的话,可能就惨了,脑袋嗡嗡的,

轻微脑震荡,神志不清,昏死过去,都有可能。这么说,绝不是耸人听闻。在南方人眼中的雪是风景,是美,可是在北方,常常是灾难。所以冰雪路面,井梅走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但这个时候,如果井梅这个单数真的摔个好歹,大概也就丁文森能帮她了吧。虽然,她从双数变成了单数,但丁文森这个单数,还是有情义的。哼。那也不和他过了,井梅想。她这个单数,突然变得桀骜不驯起来。

井梅给丁文森转过去三千。丁文森问,什么情况?井梅说,别废话。你和我爸的吃喝。丁文森说,好嘞。我歇年假了。井梅说,辛苦你啦!丁文森说,这还像前妻说的话。井梅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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