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伸从背后拦住她,“你怎么这么坏呢?”
“就这么坏。”
“那你坏我怎么喜欢你呢。”
“你乐意呗。”
伸伸就笑。
真的,人有时候真的会混合是非,张西爱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可以原谅。
有时候觉得她错,也生气,可是看着她的脸,对着你勾着唇笑的时候,就不生气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子的呢,张西爱这双黑色绣花鞋,终究还是给人看到了。
不外乎是别人,院子里的彭先生,彭先生这些年受了不少罪啊,当年就因为那一点事儿给磋磨了一顿,彭大奶奶特特的求到西爱这边来,最后保全了一些。
那些好东西啊,抄家能去的都去了,彭先生的烟杆子,那些鼻烟壶儿,都没了,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的。
他便开始抽旱烟了,拿着最寻常的那种烟杆子,吧嗒吧嗒的晚饭后来几口,什么时候散完了,什么时候就回家了。
这不就遇到了,回家一边拖鞋一边笑。
“笑什么呢?”
“你说这伸伸跟西爱在一起,搭不搭啊?”
彭大奶奶一下子就笑了,笑的肚子疼,“哎呦,我们家老爷子啊,您是外面鬼上身了是不是?”
“那是绝对不能够的事儿,您啊,就白寻思了,这事儿,没戏,我明打明的告诉您了,人家西爱虽说是脾气差劲,可是这漂亮的女孩子都是有脾气的,那年轻的小伙子哪个不打听的啊,都是为她不给人面子,才不敢上前来亲近亲近的。”
小时候长得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就是嘴坏的要死,一天好几顿打的那种,脾气那真叫一个臭啊。
可是这后来,谁知道人家就长开了,不是那种一般的小漂亮,跟面皮子一样的,人家还真的有一种美人,在骨不在皮。
那叫一个拿捏的到位,一颦一笑,带着那小卷发,她瞧着有时候都觉得可爱,年轻的姑娘,人家那是真活的够味儿了。
但是要说跟刘伸伸在一起,笑话谁呢。
给彭先生端一盆洗脚水,“您泡泡,解解乏,赶明儿还得早起呢,这日子——”
彭大奶奶突然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是个头儿啊,见天的去扫大街打扫厕所,你这个年纪了,什么时候才算是消停啊,冬天冷夏天热的。”
她能做的不多,就是给好好伺候着,盼着彭大爷身子骨儿壮壮实实的,多活几年,她就觉得有个伴儿,觉得日子有盼头。
彭大爷倒是赶紧往窗户外面看一看,“你可消停点吧,这些话也能说出来,不要命了?”
又微微熏然的凑近了彭大奶奶“嘿,我说的话儿您可别不信,我啊,今晚亲眼看见了,就在那小树林里面呢,两个人在那里,是不是的,你说我一眼能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