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伸说她,她刚想叽歪,门一下子就推开了。
小支书脸色潮红的,像是早前的红纸落在了雪里,晕开的红色,“缺干活的吗?我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伺候庄稼没得挑,给口饭吃就行,给个地方住着,洗衣服做饭的,不怕苦不怕累。”
“不缺,洗衣服做饭有人干,地里面活也有虎子。”
小支书往前走一步,门大开着,风呼呼的吹着,西爱觉得一屋子的暖气都没有了,腿凉飕飕的,就听小支书说一句,“那看家护院的也行,现在年头也不承平,家里小的小,守着这个地,我看着不成。”
伸伸听着,眼皮子就是一跳,他跟小支书关系也好,起来自己去关上门,小支书身上就又觉得暖起来了,他不去为难伸伸,早先就知道,家里伸伸拗不过他爱人,在陕北的时候就知道了。
小支书就动脑子啊,眼看着张西爱软硬不吃的,打动不了,他掉头骑回来的路上,就想了,得找个理由,他能留下来的理由。
我可以学,可以跟着学是不是?
一年不会两年呗,他早晚能学会是不是?
学不会也能耗着,说不定哪天人家就答应了呢。
外面黢黑的,他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吓人的很,又想着最近的传言,风言风语的,家里老弱妇孺的,伸伸又上班,那这荒郊野岭的,怕的就是坏人,就是贼啊。
你名气那么大,你那么有钱,你不怕吗?
西爱怕。
确实怕。
小支书聪明。
人家留下来了。
伸伸给抱着被褥送到虎子那边去,小支书就笑了,“兄弟,你有福气。”
找的婆姨能耐,漂亮。
在陕北的时候,伸伸不出彩,因为他和气,人扎堆的时候,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了,国中像是发光一样的,伸伸就在光环以外,最长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就是国中跟他总是一起出现,两个人关系非常好。
伸伸就笑了,这是夸我呢,“嗯,西爱人很能干,但是人呢不坏,想法跟大家不太一样,时间长你就知道了,她不是为难你的,一些事情她也没有办法,也很辛苦。”
“嗯,我知道,能看出来,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样的,做事什么的还幼稚。”
伸伸就笑了,就是这个道理,没想到小支书能看的出来,他就坐在一边,看小支书泡脚,“她其实很简单,高兴就笑,不高兴就跟你说,不满意也直说,跟小孩脾气一样的,就是有时候不太顾及到别人的感受。”
他很少跟人谈西爱,也基本谈不到西爱的性格问题,但是今晚大概是小支书一句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话便显得格外的多了,“她其实也想给你的,但是这个东西有协议的,有时间保护期限,卖给人家的东西自己拿来用都不行。”
这个种子,有时间期限的,西爱哪怕是自己,两年内都不能作商用,不能给别人用。
伸伸也问过她,“你这是卖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