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确定改变的,就是两人都老了。
岁月或许很优待他们,尽管没在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但是终归在别的地方刻下了途径的痕迹。
“我找你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宋君澜慢慢开口,声线里满是许多年堆积的疲倦。
在商场上她雷厉风行,凌厉果断。到了生活中,她也仅仅是个女人,一个为了孩子操心的女人。
燕访文双手交叠,没说话,静静的等着她说。
宋君澜抿了口咖啡,杯底和托盘相碰,低低的响声像是击打在她的心上,沉重且压抑。
“宋厘卿是我女儿,”宋君澜努力压下心里的窒闷慌张,竭力保持面上的不动声色,“我知道她最近跟你走得很近,我说什么她不会听,所以来拜托你。”
宋君澜抬眸定定注视着燕访文,“拜托你以后离她远点,你们最好别再见面了。”
曾经相爱的感情不是假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深的感情也被冲淡了。
时间这条长河,从来都是无情且永不停止的。
所以他们也不能停在原地,不管愿意与否,都要顺着时间的洪流奔走前进。
此时此刻隔着一张桌子,他们的距离不远,只是心境彻底变了。
他们不再是相爱的人,而是各自成家的成熟个体。
最熟悉的陌生人则是他们现在的最佳相处模式。
宋君澜深知宋厘卿不会听她的话远离燕访文,所以她才迫不得已从燕访文这边着手。
当初知道燕访文来了凉城后她每天坐立难安,凉城很大,但也很小,相遇也只是时间问题。
后来宋厘卿说要学小提琴,她就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快瞒不住了。
以前在宋厘卿继承燕访文优秀的小提琴天赋时她是开心的,心有不甘的时候,逼迫着宋厘卿学习小提琴,企图能从她的身上找回年少的悸动。
现在她只希望宋厘卿和燕访文能远离对方。
毕竟凉城有宋纪宗,宋昭恒可以在多年以前保住宋厘卿,但在多年以后的今天,却无能为力。
燕访文如今的身份地位,宋纪宗轻易动不了他。
但宋厘卿不一样。
“燕访文回国了,厘卿是宋家人还是要认祖归宗,你说了算”。
“选好了记得再劝劝厘卿,是不是非陆家那小子不可”。
宋纪宗的话似乎还萦绕在耳畔,看似给她选择,实则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
论手段,宋纪宗从来也没心慈手软过。
燕访文指尖转着瓷白的杯子,片刻后轻笑一声,“对不起,我恐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