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扑闪着大眼睛,看起来和超市瘪嘴要哭的小可怜模样大相径庭。
小孩子的世界最是单纯,帮过他的人就觉得是好人,在超市的戒备也已完全解除,倒是不怎么怕生。
宋厘卿摸了摸他的软发,没再拒绝,接过雨伞,“谢谢。”
又转身跟小男孩的妈妈道了声谢。
“不客气,是我要谢谢你。”
短暂的小插曲随着一场大雨被冲散。
宋厘卿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几天后两人又见面,宋厘卿才知道她是单亲妈妈,丈夫在三年前去世,一个人带着儿子,开着一间花店。
正好那时候宋厘卿也在找工作,两人聊得投缘,宋厘卿搬到她那里,自然而然留在花店工作。
平时写写文,日子倒也清闲。
宋厘卿敲着键盘,回了个“好”。
正要收起手机去洗杯子上楼码字,手机又接连响了几声。
宋厘卿放下杯子坐回去,点开微信。
书亦微:【燕尔容被判了十五年,绑架罪和故意伤害罪,姐姐心里的气消了。你那边怎么样?凉城又又又下雨了,好烦,没人陪姐姐喝酒泡吧,有点想你,等我休息去找你哈。看到不用立刻回,我悲催的去见甲方了。】
宋厘卿看着屏幕,心情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
这是燕尔容的恶果,纵使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但却和仇人没差别。
宋厘卿自认为不是个多善良的人,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得到报应也是应该的。
况且两人在血缘这件事上,确实感受相同。
这段话省略了太多信息,宋厘卿知道书亦微有意忽略了很多细节。
比如是谁作为她的代理律师出席的
宋厘卿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说要多依靠他点,虽然在最后的时光她依然选择自己面对了棘手的事。
但这件事,他做到了,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他不会放过。
“厘卿姐姐你在看什么呢?”从瀚洋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到她身边,仰起头看着宋厘卿。
宋厘卿恍然回神,收起手机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起床了,想吃什么?今天我来做。”
“什么都不想吃,给根烟。”陆修衍懒散地瘫在沙发里,全身的骨头像被抽走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靖尘啜了口酒,看着他眉头微蹙,“没烟,你最近抽烟喝酒有点频繁,怎么?官司赢得那么漂亮还成天萎靡不振的,再抽我怕你妈妈杀到一粒沙来揍我,到时候一粒沙开不下去,你也会血本无归的。”
烟没要到,陆修衍有些无力地扬了扬脖颈,心里烦躁。
明明答应过某人不再抽烟,少喝点酒的。
但嘴上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这几个月抽的烟比过去二十几年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