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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嗯?&rdo;关雪息耐心听着。

陈迹冷声道：&ldo;我不想和他们交朋友，只想和你。&rdo;

&ldo;……&rdo;

事儿还挺多。

关雪息心想，跟他那个小学一年级的同桌脾气一模一样，张口就是&ldo;我不准你跟别的小孩玩&rdo;&ldo;否则咱俩绝交&rdo;。

当时关雪息给的回答是：&ldo;那就绝交喽，我朋友遍地都是，你算老几?&rdo;

但现在的关雪息已经长大了，不会轻易出口伤人。

他只觉得陈迹叫人难理解。

&ldo;为什么?&rdo;关雪息问，&ldo;交朋友又不是处对象，跟谁交不都一样么?&rdo;

陈迹那张比死鸭子还硬的嘴里终于透露出一点心底的话，他突然说：&ldo;我一直都很想和你当好朋友，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关雪息。&rdo;

&ldo;第一面?&rdo;关雪息敏锐地抓到重点，&ldo;初二?省联考?&rdo;

&ldo;……&rdo;

陈迹默认了。

关雪息追问：&ldo;你先告诉我，那年你在哪里见到我的?你是参赛选手吗?&rdo;

&ldo;我是。&rdo;陈迹犹豫了一下说，&ldo;但我没去参加决赛。&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当时……发生了点意外，我不能继续比赛了。&rdo;

&ldo;什么意外?&rdo;

话一出口，关雪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概是指&ldo;杀人&rdo;那件事吧。

关雪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刨根问底，看陈迹的表情，似乎也不想继续往下说。

陈迹略过这个话题，自嘲道：&ldo;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记得我，可我始终忘不了你。有时我忍不住想，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高中去了哪所学校。有时又很讨厌你……&rdo;

陈迹顿住不说了，关雪息一头雾水：&ldo;我得罪过你吗?&rdo;

&ldo;没有。&rdo;

陈迹有一种不论说什么话都面无表情的本事，但他今天敲裂自己的&ldo;保护壳&rdo;，露了太多深埋的情绪，冷风从缝隙倒灌，吹得他微微颤抖。

他把冰凉的手藏进了大衣兜里。

关雪息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他瞄了陈迹一眼，心想，过度的自我保护，有时是自卑和胆怯的表现。

自卑于人，胆怯于世。陈迹似乎不像他平时表现出的那么狠戾，所谓穷凶极恶的&ldo;杀人&rdo;暴行，恐怕也另有隐情。

但陈迹的面孔依旧冷冰冰，只是神色稍显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