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自己大部分是在担心些没必要担心的事情。
可情绪很难扼制,她觉得她对贺毓的感情已经在逐渐失控,在青春期潮水般涌来的梦里,贺毓从未离开。
但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人总有聚散,她在梦里可以不做克制的柳词,尽情地去挽留贺毓,但梦外不可以。
世界上没有谁能陪谁永远在一起。
父母会死,房子会旧,食物会烂,朋友也一样。
柳词越想越难过,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早有准备,心理上的防御机制早已铺好了所有的安全通道。
悲观的人狡兔三窟。
她又觉得她想等等。
等贺毓发现她隐藏的心绪。
贺毓和廉晓礼聊了大半节课,本来历史课就使人头昏,她说着说着还真的睡过去了。
廉晓礼失笑好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在食堂吃饭,她还提起这件事,“贺毓真的很能睡觉。”
贺毓欸了一声,“也没有吧,但地理老师讲课真的很催眠啊,我怀疑他辅修催眠。”
她很擅长一本正经讲笑话,廉晓礼被逗得肩膀都在发抖,反而是柳词一眼不发,贺毓的腿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干嘛啊,你怎么又不高兴了,今天饭太咸还是红烧肉太甜?”
柳词:“没。”
贺毓嘁了一声,喝了一口绿豆汤,“那你给我整一块肉,我一只手吃饭好费劲的。”
柳词看了她一眼,贺毓:“你干嘛瞪我!”
她又开始了。
柳词有点无奈,正想给她一块肉的时候廉晓礼已经替她做了。
“喔晓礼你这么给我面子。”
廉晓礼笑着说:“因为你看上去好可怜呢。”
贺毓:“我看你分明是在笑我。”
她俩一来一回很是融洽,柳词低头沉默地吃饭。
她以前也这样,现在也这样,以后也就这样。
有些人生来就不爱凑热闹,一条路走到黑,性格上的沉闷也很难改掉,哪怕被感染,也很难看出来。
但贺毓还是能察觉到柳词的低落,吃完饭她去食堂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大白兔,拆开来自己留了两颗,塞给柳词。
柳词:“干什么?”
贺毓:“让你甜一甜。”
柳词:“谁要吃甜了。”
贺毓朝她挤眼睛:“你啊,不知道谁小时候因为想吃奶糖要从我嘴巴里抠呢。”
柳词别过脸,“你别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