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考好一点的大学,学费能低点就更好了。”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贺毓是她从小到大最难割舍的一部分,是她的软肋,某些感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因为她们就算分开,这么多年的回忆也无法磨灭,始终是特殊的一部分,与其撕破脸,倒不如留着。
好歹也是朋友。
柳词从小都是一个执行能力很强的人,贺毓对她的固执早了然于胸。
她想考隔壁市的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
贺毓也想考,那个大学里的美术院校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想过有跟柳词分开这个选项,就算以后各自结婚,也可以住对门啊,不行也是一个小区的那种。
可那太难了。
她都不敢去想以后,柳词低着头,她的骨架小,走在路上像是要被风吹走。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件事想好了就会做到,考大学当然也是。
高中和贺毓分到一个班,其实贺毓也有想过是柳词故意没考好,不然以她的水平,去最好的班是必然的。
她想来不会去想太多,都是得过且过,事情到头才会想对策,如果想不出来,就顺其自然。
这个时候柳词这么直白地说出了她的愿望,贺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好吧。
平时和她一块,贺毓很能说话,吃个饭能吃很久,柳词吃完了也就安静地坐着,听她说。
她的时间很宝贵吧?
贺毓突然有点愧疚,咬了咬嘴唇,“那……那我明天和廉晓礼说一声,周末我本来想和你去植物园的,你……”
柳词摇头:“我不去了。”
“图书馆还去吗?”
柳词还是摇头。
“我在家做作业也一样。”
贺毓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她突然觉得柳词离她好远,张开了嘴,可又不知道该什么,悻悻地闭上。
柳词赶她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学画画?不是说笔还是什么没买,赶紧想想还缺什么,别上课了又问人借。”
贺毓又哦了一声,就愣愣地下楼了。
她下楼的脚步声和平时蹦蹦跳跳天差地别,连在楼下踩缝纫机的沈思君都听出不对劲了,在还在愣神的贺毓经过的时候拉了她一下,“哎哎哎你过来,怎么回事,魂都没了。”
贺毓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我没啊。”
沈思君:“是没魂了。”
她把贺毓拉倒自己这边坐下,“跟小词吵架了?跟姐说说?”
贺毓摇头,“没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