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家就是这样,虽然很多不开心,但总能找出点乐子,以前的阴霾都驱散了,现在好像只剩下纯粹的快乐了。
本来贺毓打算送柳词回酒店的,因为她一居室,洪兰纹睡她房间,她自己睡客厅,柳词就没地儿睡了。
结果洪兰纹不让柳词走,她就是觉得柳词这么点个子,一小团,长大也不容易,还一个人住酒店,多不好,把人留下了。
贺毓:“……行吧,那我把我的帐篷拿出来搭上。”
后来帐篷还没拿出来,她同事一个电话把她叫走了,说是有点什么事。
就剩下柳词跟洪兰纹。
喝酒喝的有点多的洪兰纹看着脸有点红,她跟柳词一块搭帐篷一边聊天。
贺毓的家随处可见的地毯,扯过来坐下都行,柳词没搭过帐篷,半天不知道怎么弄,洪兰纹也不会,就慢慢折腾。
“小词啊,你俩和好了就成,阿姨开心。”
柳词叹了口气,“阿姨,我没跟贺毓吵架。”
洪兰纹唉了一声,“我知道,小女孩有点矛盾,你突然走,贺毓还不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贺毓的不开心其实都很短,洪兰纹说的很长时间,可能真的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是我对不起她。”
柳词这么说,洪兰纹摆摆手,“这有什么对错的,这些年你也过得不容易,很辛苦吧?”
洪兰纹脸上的皱纹比以前更多了,头发倒是乌黑,估计是染的。
柳词低下头,她想到很多,走马灯一样闪过的无数夜晚,她摇摇头,“反正都过来了,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洪兰纹点头,“挺好的,贺毓帮了我不少忙。”
她一直是一个胆小的妈妈,为了孩子以为忍耐就是勇敢,发现错了,结果纠正需要付出太大代价。
共同债务,老上门找事的前夫。
那段日子兵荒马乱,贺毓上学都上得不安生,可能是以前看孩子吊儿郎当惯了,也没想到贺毓真的能一口气考上想考的学校。
学费是借的,上学的时候忙得不见踪影,周末也找不到人。
女儿再像个男孩,也是女儿,大人总想自己帮上忙,也得找个能照顾她的。
可能贺毓天生没这个福分,碰上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廉晓礼就消耗了她大多数的耐心。
“那晓礼呢,我听说她去很远的地方了,出国了吗?”
柳词实在没勇气问贺毓,因为每次开头都以一种很奇怪的氛围结尾。
贺毓并不想多谈,她可能都不知道提起廉晓礼她的表情有多难看。
申友乾也没说,柳词觉得贺毓可能跟他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