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蝉愣了愣,皱起眉,扬声问道,“阿肆,怎么了?”
车外响起阿肆略显慌张的嗓音,“姑娘,有人拦着咱们。”
许闻蝉眉头皱得更紧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连定北侯府的马车都敢拦,不要命了?
她将阿禊按着坐下,自己侧过身子,掀开车帘往外瞧。
这一看,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马车前堵着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袭绯紫锦袍的谢蕴石。
他骑在黑色骏马上,相较于五年前,眉眼间添了几分成熟,周身的气势也凌厉不少。
见许闻蝉看着他,他锐利的目光望过来,沉声道,“阿蝉,别来无恙。”
许闻蝉,“……”
他道,“不下来叙叙旧?”
许闻蝉咽了下口水,手指紧紧捏着车窗,干笑道,“这会儿很晚了,改日,改日。”
谢蕴石骑马朝她这边走了两步,他身形笔挺,目光垂下,居高临下的迫视着她,“改日?可不敢改日。万一你又跑了呢。”
“又跑了”这三个字,他咬的很重。
许闻蝉心如擂鼓,笑容都差点挂不住,“小公爷说笑了,侯府就在长安,我能跑去哪呢。”
谢蕴石淡淡道,“那可不一定。”
许闻蝉头皮发麻,五年前的事他还记着呢,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原以为早就翻篇了……
阿禊虽不知道外面是谁,但看到自家娘亲眉头紧皱,一副沉重烦恼的模样,小身子立马凑上前去,明亮的眼睛怒瞪着马上的谢蕴石,“不准你欺负我阿娘!”
谢蕴石面色微变,黑眸紧紧凝视着这个小男孩。
上个月青禾的信里提到过这个孩子,说是三月里生的,今年四岁……算算时间,正好与他们在凉州那回的日子对上了。
且这个孩子虽然长得更像许闻蝉,但那薄唇和下颌,分明与他酷似。
许闻蝉见谢蕴石一直盯着阿禊看,心里咯噔一下,忙拉下车帘,转脸温声对阿禊道,“你乖乖坐着,这事阿娘会解决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外一阵动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蕴石伟岸高大的身子就钻进了马车。
许闻蝉,“!!!”
许闻蝉赶紧将阿禊搂在怀中,圆圆的眼眸瞪向谢蕴石,羞恼道,“小公爷,你逾矩了!”
谢蕴石目光幽深的盯着她,“五年前早就逾矩了,还在乎此刻?”
许闻蝉脸颊发烫,这个人怎么回事!
她伸手捂住阿禊的耳朵,板着脸看向谢蕴石,“那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
谢蕴石道,“没过去。”
说着,他视线落在阿禊的身上,“他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