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看看手术台上的男人,再看看这颗心脏,肝疼肉疼地走了过去。
松鼠来喊吃饭的时候黄牛已经哀嚎了好一阵了,原来是门口的诱蚊灯把蚊子、牛虻全引了过去,牛皮被叮出了厚厚一层包。
松鼠大为不解,趁着没人经过就小声问:“你跑这儿蹲着干嘛呢,进屋不就成了?”
黄牛说:“这得赖狗二宝了!我才明白,臭小子是存心拿我当肉盾!”
松鼠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不顾黄牛阻拦一把推开了店门。灯光泄出,它看见二宝扶着门闩,恰好也要出来。
“二宝忙啥呢,连老三都不让进?”
二宝没有回答他。
“我在跟你说话,狗二宝?”
二宝哼了一声,呼隆一下便栽倒了,脑门不偏不倚地磕在台阶一角。
黄牛的眼睛瞪成了滚圆,大叫一声:“狗二宝!!”
二宝没有回应,肚子底下却传出了松鼠的呼救:“拉我,拉我出来,快被压出屎了……”
第二天早上二宝照常醒来,额头上的淤斑变成了紫黑色,察觉不出疼痛,唯独元气还没完全恢复,能够感觉到脚底发飘。
“你可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了!”松鼠上来就是一通骂骂咧咧,拧着二宝的耳朵教训,“咱们开店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把原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二宝嘟哝:“生意人,不在任何时候因为任何人做赔本的买卖。”
松鼠说:“对!你攒钱是为了啥,志向都忘了?”
二宝说:“建器官移植库,救活恩人。”
松鼠说:“亏你还记得,那这个野男人算怎么回事?”
二宝说:“我就试试看嘛,他要是能醒来咱再跟他收费,醒不来的话就把心脏取出来呗。”
说到这里,二宝留意到自己是睡在手术室的,看来昨天消耗过度了,这俩牲畜没能把他搬回家里去。
肚子咕咕叫起来,二宝说:“饿了,有饭吗?”
松鼠也不忍心再骂,把准备好的早饭摆到他面前,说:“光吃素的不行,平时就算了,今天必须吃点肉。”
黄牛问:“这是什么肉?”
松鼠说:“牛肉。”
二宝饿得眼发花,目光移到那碟子牛肉上还是移开了,拿了个馒头塞嘴里,又把小菜和鲜奶挪到了自己跟前。
松鼠拗不过他,只好给他剥了俩白煮蛋,说:“吃鸡蛋总行吧?瞎撑这股劲儿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庙里的和尚都比你活得荤腥……老三,你直勾勾盯什么呢?”